皇帝老爷的赏赐可谓是应有尽有,珍奇古玩,各种绫罗绸缎,各种珍贵香料,恨不能把他的私库给搬空,就为了给萧元祐长脸。
更不要说后头送赏赐的宫人,那是浩浩荡荡的,绵延数里。
或者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为了给萧元祐长脸,更是给辛夷撑腰,向所有人表示,他很欣赏,承认养子这个妻子。
等到崔海口水都说干了后,终于把那些赏赐给念完,被这样一弄,之前拜堂风波也就不了了之。
崔海送完赏赐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一边,等着新人行礼。
“陛下着老奴过来看着五郎拜堂,五郎,吉时快过了,赶紧行礼吧,等会老奴才好回去与陛下交差呢。”
太子在一边无奈的笑道,
“五郎,快行礼吧,父皇这都等不及孤回去报信了呢。”
太子出宫,观礼后必然不会马上离开,怎么也得在萧元祐府上热闹一下。
可皇帝老爷这会功夫都等不及,又让崔海来观礼,提早回去将昏礼的情形说与他听。
要不是皇帝出行太过繁琐,皇帝老爷必然是要亲临的。
萧侯独自坐在上首,身边的位置空着,泰安侯夫妇并排而坐。
萧元祐带着辛夷叩拜泰安侯夫妇后,再拜萧侯。
这一场婚礼,除去金金公主,大家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萧元祐没有叫怀胎十月的母亲受委屈,也收到了心爱妻子的支持。
泰安侯夫人体会到儿子对自己的敬爱,泰安侯收到继子的敬重。
萧侯得到一个父亲该有的体面。
只有金金公主,独自如同残莲一般,站在边上飘摇,好似孤苦无依般。
她满心悲愤,却无力纾解,只能默默展现自己的无助,可怜,感叹命运对她的不公,怎么叫她摊上这样的事情?
她愤恨萧元祐夫妻欺人太甚,愤恨宫中掌权者的不留情面。
甚至恨萧侯的懦弱,不维护她的地位。
崔海心满意足的看着一对新人行礼后,就示意让下头人整队回宫。
他经过人群时,忽然有个小儿扑了出来,差点绊倒他。
崔海站稳后并没有呵斥,倒是那小儿身后的一个女子连忙走出来给崔海赔礼,
“天使恕罪,小儿无状……”
女子一脸凄然,眼眶盈泪,无辜可怜的看向崔海。
正是被赶到一边观礼的金金公主,那小儿是她和萧侯最小的孩子。
崔海本就没怪罪那小儿,他年少入宫,此生不可能有子嗣,对于孩子最是喜爱,宫里的皇子哪怕是如七皇子那样性子乖张的都很喜欢他。
观礼的人比较多,挤到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崔海蹙眉看向一身华服的金金公主,再看那小儿一脸的懵懂,问,
“为何大哥不带着大嫂跪拜母亲,反而跪拜那个贱女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脸惊慌失措的金金公主给捂住嘴,“由儿,不许胡说。”
如果不仔细听,好像叫的是‘佑儿。”
崔海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金金公主,似笑非笑地道,
“陛下让老奴来观礼,代表的就是陛下,老奴不但会将所见所闻都禀报给陛下。”
要崔海来说,这个萧侯真的是太没眼色。
明知道金金公主和泰安侯夫人,乃至五郎可以说是和仇人无异,何必还让她来参加婚礼呢?
不仅仅是宫里不待见,就是这京城很多贵妇都不待见啊。
还有,这个小儿,看起来是懵懂的问,难道不是金金公主教导的?
就算不是教导的,孩子无知,大人做什么,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说什么。
必然是金金公主总是在他面前说什么‘贱女人’,这才会冲口而出。
崔海心头冷笑。
萧侯从椅子上起来,低声训斥那叫‘由儿’的孩子,同时不断的朝崔海赔礼。
崔海冷眼看着萧侯和金金公主,脸上故作吃惊,
“公主这身服饰乃是本朝得了诰命的妇人才能穿的,不知公主什么时候得了朝廷的诰封?”
他温和的看向那小儿,柔声道,
“你刚刚问为何不跪拜你的生母,那是因为你生母不算正妻,她没有资格得到跪拜,另外,你关起门来称呼生母为‘母亲’那是你们萧家的事。”
“但是到了外头,还是不要如此的称呼好了。”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道,“侯爷,孩子还是亲自教导的比较好,毕竟公主乃是外邦人士,有些规矩礼仪不懂,难道侯爷也不懂么?”
这会,崔海也明白过来,由儿忽然扑出来,也许并不是偶然。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新人已经被送入洞房,崔海也就没了顾忌,他看着萧元祐长大,他和萧元祐相处的时间比几个皇子都还长,把他当成子侄看待,自然不想别人恶心到萧元祐。
把能说的就都说了。
萧侯满脸唯唯,也没再吃酒席,带着金金公主及一众孩子匆匆离开。
虽然热孝成婚不宜铺张,酒席也是避免大鱼大肉,不过,新郎萧元祐自还是需要去外头敬酒。
他摸了摸乖巧坐在喜床上的辛夷,“你让丫鬟来把衣裳,头冠给换下来,吃食我已经吩咐了厨房,一会就会端上来,你一天没近食了吧?多吃点。”
零零碎碎的,一大串,贴心的不行。
辛夷头上的发冠确实很重,她本想点点头,也觉得点不动,只是乖巧的对着萧元祐露齿一笑。
萧元祐根本就不想出去敬什么酒,好不容易心爱的女孩终于嫁给她,两人可以无时无刻的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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