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2)
“你听我说,那是令师俗家的绰号,大概三十岁以前成名的名宿,对这绰号不会陌生,这绰号在三十年前方在江湖消失,我的绰呈晚消失二年,本来我该请你带我去见令师,这世间除了令师之外,没有我活僵尸认为值得心悦诚服的人,但我不想走,我必须去找独角天魔那王八蛋该死的猪狗,只好请你替我带口信给令师了。”
“老前辈但请吩咐。晚辈将面禀家师。”
“好,你告诉他,一月前我碰上了独角天魔,一时伤感老友凋零,感慨甚深,几斤老酒下肚了,竞被那畜生所乘,几乎送命。”
在那老狗口中,我知道金神金祥已经不甘寂寞,逃匿三十余年之后重出江湖了,是否仍找令师妄想斩草除根不得而知,但令师必须小心才是。”
“谁是金神金祥?”秋岚插口问。
“那是你师父的仇人,但我却不知你师父为何毫不介意的原因所在。那家伙毁了令师的家,而令师……唉!果真是一言难
我与令师是死对头,但却成为好友;金神金祥原是令师的好友,不但毁了令师的家,更多方加害令师,不置之死地似乎不会罢手,岂不可怪?你是否想听听有关令师的故事?”
“晚辈极愿老前辈详告。”
“本朝开国迄今,已有八十多年,前五十年中,字内出了四个令人变色的人物,称为宇内四大凶人。这四人是玉狡猊白云、金神金祥、活僵尸罗方、独角天魔候瑞。四人中有我,也有令师……”
秋岚吃了一惊,抗议地叫:“不!家师决不是四大凶人,他老人家十余年来,亲手救起的落水客不知凡几,医道通玄活人无算,嘉定州的人尊称他老人家为活佛而不名……”
“小伙子,少安毋躁。”活僵尸笑,似乎很开心,笑完说:“不错,他果然在用他的有生之年,从事救人赎罪的功德了,比我强多了啦!告诉你。我老人家的话不会假,你师父的璞玉归真奇学天下无双,不会有人偷学得到他的崩云三式武林绝学。
想当年,令师横行天下一甲子岁月,无敌于天下,亦正亦邪亦侠亦盗,任性而为,不知造了多少杀孽。直至有一天,令师的好友金神金祥终于做出了使令师痛心的事。令师万里迢迢从西北返回原故里,只看到一片瓦砾场,你师母一家大小二十余口死的死,逃的逃,白家一门老小大多死在火海中,活着的人下落不明,那就是金神做得好事。
令师在瓦砾场中,尝到了杀人与被人所杀的辛酸滋味,所以大彻大悟放下了屠刀,跳出红尘披上了袈裟。十年后,我在西岳华山遇上他,我两人虽名列四大凶人,但水火不相容,见面不拼个百来招两败俱伤不会罢手。
四大凶人中,令师与金神是知交,我和独角天魔是好友,两人的遭遇是差不多,但我幸运些了。令师的家被金神毁了,我也几乎被独角天魔活葬在铁棺。那次我俩在华山见面,他苦劝我回头是岸,放下屠刀,你猜我怎样?”
“老前辈,晚辈愚昧,猜不着。”秋岚答。
“呵呵!我把令师两掌劈翻,打得他遍体鳞伤,他除了光念我佛慈悲之外,死不反抗。后来我出潼关,在关东与死对头白道第一高手冷剑许中州狭路相逢,拼个你死我活,激斗了三个时辰的,两人功力悉敌,他内腑离位,我经脉嵌绝,两人气息奄奄两败俱伤,躺在林中等死。
岂知令师恰好赶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虚弱得连抱一个人也抱不动,但他却留下了,请来当地村民,将我两人拾至村中疗伤,一住两月,我两人才能起床。之后,我只记得令师临别时所说的几句话。
他说:‘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果你再杀人放火,老衲的罪孽更为深重。但老衲是佛弟子不能见死不救。天哪!老钠不知如何是好,我佛为何不早些接引老衲早日归西?’他脸上痛苦的神色,至今我犹未忘怀。
我和冷剑许中州只互相看了一眼,目送令师老迈的身影消失在烟火滚滚的官道尽头,然后互道一声珍重,各奔前程。后来,令师的行踪我始终不明,听说冷剑结束了中州镖局的业务,归隐林泉。
而我,却跑到小熊山遁世,与草木同腐。想不到二十年后,竟被好友所卖。独角天魔那王八蛋的,这二十余年来不知躲到那儿挺去,他比我先退出江湖两年,四大凶人中,我是最后一个退出江湖的人。
万没料到他竟和雷音尊者小辈攀上了交情,替那秃驴向我索回割左耳的债,可恶极了。我练的是僵尸功,是佛门苦行术的旁支,行起功来不但刀枪不入,入也无妨,而且不畏任何奇毒侵体的,十天半月水米不沾小事一件,但末运功时,仍与常人无异。二十年来,我已练至近乎不生不灭的境地,但万没料到他在把酒叙旧时捣鬼。骤不及防便着了道儿,召来潜伏在近的雷音秃驴,将我放入事先准备好的铁棺中。
总算他们走运,如果稍慢片刻盖棺,我便会以将迷毒排出体外了。他们也未想到我二十年中进境惊人。还以为我最多十天半月便便会变成真的僵尸哩!在和独角天魔叙旧时,他说金神金祥已经在最近决定重出江湖,认为令师可能未死,也许正在找他算帐,他必须除去令师方能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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