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淡淡地应了声,全然不感兴趣的样子。
抚子微微松了口气。
下一秒,木门被自外向内砸开,“嘭”一声巨响,激起室内尘埃飞扬,连案几上的烛台都被摔倒在了地上。
面容俊美而冰冷的男人踏碎一地晨光,走了进来。
室内有那么一刻,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尘埃浮动的声音。
枝夕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敢认。
不一样了……不仅仅是与曾经的、少年时期的“斑”全然不同,就连与她不久前在泳池边昏倒之后的时间里见到的他去相比,周身的气势也已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冰冷又强势的、带着巨大威压的——
男人走到了她的身前,毫无预兆地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枝夕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进食导致出现了轻微幻觉:日光浮动间,他的手好像在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男人解开了她脚腕上的镣铐,指腹轻轻擦过少女白皙皮肤上那刺目的红痕,又缓缓地站了起来,再度伸向她双手的枷锁。
“——等、等一下,斑大人!”抚子大梦初醒般急声制止道:“这是敌——”
“宇智波抚子。”
“啊、我……”
他身体未动,只略将头侧过去一个细微的角度,眼底的寒意比这深秋还叫人冷上三分,“我什么时候允许过你,进那间房?”
抚子哑口无言。
斑说的那间房,是他的住所里最靠里的一间,抚子在不久前刚搬进他家中住时,便被提醒过:其他的东西都按她的喜好来就好,钱不够了去和长老那边打个报告,但唯独那个房间,不可以进去,即使是打扫卫生也不行。
起先抚子没有多在意——只要能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就很满足了,虽然族长大人沉默寡言了些,但只要她持之以恒,总会被他真心相待的。那个时候,抚子是如此想的。
可一连过去了好几天,男人也未曾主动与她说过一句话,两人的卧室更是相隔甚远。他早出晚归,抚子做的料理就未有一次真正被他吃到过,后来他似是得到了提醒,终于主动找到她说了句话:
“你以后不要帮我做饭了。”
也就是那一天下午,抚子趁着男人出门之后,第一次偷偷推开了那间房的门。
在这之前,她已经猜想过许多次,关于那间房里会有什么,可直到真正打开的那一刻,抚子才猛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是的,女人的房间。不论是窗台上的绿植,还是铺着印染花布的案几,又或者,是衣柜里那一条条她从未见过的衣裙……一切的一切,都昭告着:这是一个特意为女人准备的房间。
而之所以说是“准备”,则是因为抚子在这间房里全然未感受到过一丝“人气”。这里没有人居住过。
族里有关她与族长的猜测越来越多,全族上下无论是皱纹丛生的长老还是尚且顽皮的稚子,他们似乎都认定了,宇智波抚子会成为族长夫人,于是平日里见到了也不免要刻意多说几句喜庆话。这样的话听久了,就连抚子自己都当真。
所以说,那间房……其实斑大人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吧?
是想等成婚那天,再给她一个惊喜么?
甜蜜的滋味涌上心头,虚假的幸福将她淹没——沉浸在爱情幻想中的抚子自顾自地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个男人对她从未多看过一眼。
……
女人全身如坠冰窖,面对那个人的问题,她却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到,只是咬牙克制着牙关的颤抖,“我……”
却说不出口。
这多可笑呢?她以为,那间房是他为她准备的。
所以,她穿这件迟早要属于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对?
可不是啊。
一切都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破碎不成句的话语在舌尖滚过好几遍,终于,抚子鼓起全身的勇气抬头看过去,“我……”
尾音戛然而止。
宇智波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让还未住进他家中的宇智波抚子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强大,寡言,心思深沉,可靠。”
事实上直到今天之前,让她回答这个问题答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现在,她却拼命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她想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要不然,她怎么会看见,那个男人,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少女手腕上的红痕呢。
那样的小心翼翼。
深沉如墨的眼底,是全然不加掩饰的疼惜与自责——哪怕那只浮现了一瞬便被掩去,可她还是看到了。
枝夕吸了吸鼻子,“你别碰,可疼了…斑,我好冷啊。”
“……好。”
“而且我饿了。”
“好。”
他解开了外衣,将怀里的人包的严严实实,然后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依稀还能听见少女有些着急的声音:“怎么办啊,我这次好像回不去了。”
“……那就不走了,枝夕。”
宇智波抚子终于撑不住,腿一软,跌坐在肮脏的地上。
刚刚,刚刚……
他居然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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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夕:弟弟,姐姐饿了。
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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