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那么傻。”段律痕安抚的轻轻拍她。
“痕……”
“嗯?”
“如果你遇到像六哥那样的事,你至交好友的妹妹得了绝症,在你面前长跪不起,求你给她妹妹一个婚礼,你会同意吗?”
段律痕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会!”
“你别回答的这么快嘛!”井甜儿不依的晃他,“你好好想想,认真想想,仔细想想,那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很重义气,而且那个女孩儿得了绝症,已经时日无多了,很可怜啊,你会不会就一时心软,也像六哥一样答应了?”
“好好好,我认真想想!”段律痕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认真想了又想,答案依旧是:“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爱情是神圣的,我无法在神坛下对除你之外的女孩儿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井甜儿想了想,点头,“是啊,婚姻是神圣的,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一场骗局,那场婚礼又有什么意义?最傻的是那个得绝症的女孩儿,因为要满足她一个人的心愿,伤害了三个无辜的人,还有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以小庾的家世地位,可以想象那个孩子如果有机会来到世上,将会受到怎样的宠爱,真是可惜……”
段律痕抱着她,摸摸她的小脸,含笑问:“那你呢?如果是你,你会答应吗?”
“不知道呢。”井甜儿摇头笑笑,“其实当事情没有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一切猜测都做不得准,但是有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了,你同意和那个女孩儿做一场戏,只要你做好我的工作,征得我的同意,我可以妥协,完成那个女孩儿的心愿,只当你是去做了一次演员,演了一场电影,但是小庾不行,即使她的六哥当初好好和她商量,她也不会同意她的六哥去和那个女人演戏,因为她的六哥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最后才选择欺骗她,结果却酿成了最可怕的结局……”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小庾不会让她的六哥去和那个女孩儿做戏?”
“因为她和我不一样!”井甜儿笑笑,手指搭在他胸口,把玩他胸口的扣子,“我是从小苦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为了简幽,为了我自己,我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苦都吃过,我可以变通、可以妥协、可以允许生活里有不完美,可小庾不可以,她是被宠着长大的,不敢说唯她独尊,但从她的一言一行里我可以看出她有多高傲多任性,她不会容许她的生命里有不完美,而爱情和婚姻是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她绝对忍不下一点瑕疵,所以,她不会同意她最爱的男人去给别的女人当假丈夫……这与她是否善良无关,是她自小养成的品性和傲气,和宁死不吃嗟来之食是一个道理。”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段律痕笑了,“你出去和人家聊了一会儿,回来一下子这么多感慨。”
“是啊。”井甜儿叹息,手指在他胸口无意识的划圈圈,“一下子觉得我们现在的幸福一定要珍惜,因为快乐和幸福都太来之不易,像小庾那样出身的女孩儿都没办法幸福,突然觉得好伤感。”
“放心好了。”段律痕轻轻吻她,“我不会像她的六哥那样,为了友谊伤了你,你是我宝贝,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成为伤害你的理由,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嗯,我信你。”她抬头冲他甜蜜的笑,然后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微微叹息,“我希望小庾可以忘记过去那些那些伤心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还有那个可怜的千夜,希望小庾可以原谅他,我总觉的他才是最无辜的……”
“好了,别想他们了,你再想我要吃醋了。”段律痕揉她的头发,“从回来后就聊他们,都没聊我,我吃醋了。”
“什么啊。”井甜儿被他的语气逗笑,“我们两个天天见面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就没好聊的了?比如聊聊我们今晚睡哪儿啊,时间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在这儿睡还是回家睡?”
“在这儿睡好不好?”井甜儿贪恋他温暖的怀抱,一动也不想动。
“当然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如果她要回家睡,就意味着他们两个要分开,而留在这边睡,他就可以一整夜都抱着她,怎么会不好?
井甜儿偎在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没有意义,恋人之间却永远也不会腻的话,彼此依偎着静静睡去。
第二天,睡到很晚,井甜儿才起床。
段律痕早就醒了,怕惊醒了她,躺着没动,见她睁眼了,才含笑看她,“睡醒了?”
“嗯,醒了。”她打个哈欠坐起来,“睡的好累哦……”
段律痕也坐起来,笑她,“睡觉还累?”
“别提了。”井甜儿回身,搂住她的脖子,“大概昨天小庾讲的故事太沉重,害我做了一夜的稀奇古怪的梦。”
“哦?”段律痕饶有兴趣的低头看她,“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我成了吕布,历史上的吕布和董卓不是关系不好嘛,可是我梦里这个吕布和董卓感情别提多好了,有人来攻打董卓,董卓连失几座城池,吕布想去前方战场帮董卓把城池夺回来,但是董卓怕他受伤,不肯让他去,然后他自己的就偷偷去了,结果两军阵前,万箭齐发,把他给射成了刺猬,唉,吓死我了……”井甜儿拍拍胸口,“我就是梦里的吕布啊,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射到我身上,你知道哪些箭射到我身上时,我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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