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净雪盯着他手中的花枝,甜嚅的声音里有点小紧张。
郁冷的唇角一直微微翘着,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花瓣也是有生命的,也可以弄伤,真有趣!
如她所说,他将花瓣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骆净雪撸撸衣袖,将花瓣轻轻取下,灵巧的十指飞快动着。
郁冷目不转睛的看。
骆净雪的手指与她的名字一样,干净又雪白,十指纤长,指尖透明如玉,莹润的指尖映着明亮琉璃盏的灯光,闪着微光。
目光不知什么时候从她手指移上她的脸,小脸只有巴掌大,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漆黑的长睫,偶尔扇动一下,像两把下刷子,在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上,覆下片刻的阴影后,又归于明亮。
毋庸置疑,她是极美的,只不过,她的美不是井甜儿那种飞扬嚣张娇艳的美,而是如冬夜静静飘落的雪花,让人觉得舒服静谧的美。
尤其那双眼睛,他从未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像被秋雨洗涤过,又像最美的月夜星空,漂亮到不可思议。
“做好了!”骆净雪满足的一声叹息,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他这才惊觉,他盯着眼前这女孩儿看了很久了,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很漂亮!”他赞了骆净雪手中的花冠一声,借以掩饰内心不知名的悸动。
“走!我们送给姐姐去!这是我们两个合作的哦,姐姐一定很喜欢!”骆净雪兴奋的一手拿花冠,一手牵住郁冷的手,朝宴会厅跑去。
郁冷看了一眼握住他手掌的嫩白小手,有些无语……难道没人教过她,男女之别吗?
骆净雪牵着郁冷穿过宴会厅,直奔萧星萝。
走到萧星萝身边,她将花冠递过去,“姐姐,这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
萧星萝一直被一群兄弟姐妹们起哄,已经喝的有点多了。
骆净雪一句“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出口,一桌十几个兄弟姐妹,又是一阵嗷嗷的起哄声。
她刚想站起,骆净雪按住她的肩膀,将花冠小心翼翼戴在她头上,然后很满意的一拍手:“好漂亮!漂亮的像个花仙子!”
萧星萝站起来,摸了她小脸一把,“净雪,你又爬树了?你看你裙子脏的?下次爬树记得换调裤子,穿裙子爬树容易摔又容易走光,记住了!”
站在骆净雪身后的郁冷,无语的摸摸鼻子……这HK集团孩子们成长的方式果然不一样,普通人家教育孩子都是不要爬树,这边教育妹妹,爬树要换裤子别穿裙子!
真有意思!
“乖了,出去玩儿吧,不然一会儿你哮喘病又要犯了!”萧星萝拍拍骆净雪肩膀,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出去玩儿。
哮喘?
郁冷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揪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哮喘?
萧星萝是说自己眼前这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儿,有哮喘病吗?
“哦!那我出去玩儿,哥哥姐姐们再见!”她把礼物送给了萧星萝,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跑了,完全忘了帮她的大功臣郁冷。
而郁冷,神使鬼差般的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跟在她后面,又一路尾随她去了后花园。
他站在不远处,看她拿了鱼食喂池塘中的锦鲤,看她捡起地上的树枝,逗弄搬运食物的蚂蚁,看看坐在石凳旁边,用手掌的影子在灯光下做出各种小动物。
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在宴会厅欢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可她丝毫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反而玩儿的不亦乐乎。
郁冷莫名的有些感动。
他缓步走过去,被琉璃灯拉的长长的影子,遮住骆净雪用手掌做出的影子。
骆净雪抬头,看清楚他的样子,粲然一笑,“大哥哥,你怎么不留在宴会厅吃饭,跑这儿来做什么?”
那样的笑容清澈明艳,像冬日雪后第一缕阳光,干净温暖的让人动容。
郁冷向来冷硬的心,忽然柔软的一塌糊涂,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你呢?大家都在宴会厅里玩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有哮喘病,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待太长时间,不然就有可能发病,其实我很久没发病了,不过哥哥姐姐们心疼我,怕我发病,不让我在那里面待太久。”骆净雪笑呵呵的解释着,脸上没有丝毫烦恼不悦,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那他们怎么没人来陪你?”把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孤单单留在这里,好可怜。
“诶?”骆净雪歪头,很奇怪的问:“陪我干什么?我有手有脚又没生病,他们要陪我未来的姐夫啊!我听说,未来姐夫明天就要回去了,他们自然要多陪他才对!”
“你一个人在这儿待着……”郁冷想了下措辞,“不会无聊吗?”
“不会啊,我很小的时候就有哮喘病,空气不新鲜的地方就容易发病,所以我很少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除非去室外,游湖啊、爬山啊,这些都可以,室内游乐场啦,游戏厅啦,电影院啦,KTV啦,这些都不可以。”她掰着手指一样样数,“我已经习惯了,哥哥姐姐们去那些室内地方玩儿的时候我就自己玩儿,他们去游湖爬山什么的,我才和他们一起。”
“那……”郁冷想了下,“你今晚可以待在自己家里啊,看看电视打打游戏,也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待在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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