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来这里,不过就是那位黄夫人看中了我,想要再观察观察我,这可真是一门好姻缘是不是。”
提到婚姻,她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辛夷越发觉得这位李捕快从外貌道性情都和她想象的那些姑娘不同。
骄傲,也不失本真。
她的心里其实有几分喜欢这位姑娘的。
“这门姻缘难道不好么?你家虽然在和县很有名望,可到底黄大人家的家世可比你家要厉害的多呢。”
李县丞不过是一个县丞,他管理好和县的事情,那定然是有人帮忙的。
而黄大人,这是他在燕州知府连任的第二年。
李捕快微微垂下眼眸,道,
“不论多好的亲事,结亲之人总归是我,若并未我想要的亲事,倒不如去出家算了。”
辛夷似笑非笑的接道,“出家之事可要谨慎考虑,莫要总是挂在嘴边,这对道君也不诚心。”
“知道了,不提就是。”李捕快回道。
“难道不是吗?世家联姻,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道是门当户对,其实何尝不是互取好处呢?娶嫁之事,终归不是卖儿卖女,也须得让人两厢情愿才好。”
“难道你和萧大人也是世家联姻么?你和萧大人不是互有情意的?”
辛夷杏眼微眯,以李捕快所言,仿佛是隐约知道了自己的婚事有什么不顺之处,妾生出了抗争之心。
抗争是应当的,但如何抗争才能不伤及自身,却是需要仔细研究方可。
她想起昨日李捕快的各种对她的维护,还有那些出口的话,想来这也是她的一种抗争方式吧。
让相看的人觉得她不适合。
若果真李县丞背后的那个人是黄大人,或者更高级的人物,那么李捕快很难逃脱联姻的命运。
她道,“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告诉我。”
李捕快微微一怔,扭过脸去,耳畔有些泛起浅红,
“我父亲真要把我嫁了,你就是想插手也帮不了。”
辛夷很清楚她就是个别扭的性子,于是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只是李捕快轻叹一声,道,
“今日不是时候,改日等我想好怎么说,再去找你。”
因为小山坡离她们不是太远,而且山坡不是太高,不多时她们就走到了坡顶,举目望去,整个庄子一片银装素裹的。
暖阁的亭子边,不时遥遥传来姑娘银铃般欢快的声音。
李捕快刮了树枝上的一些积雪,在手里揉捏了一会,成了个圆溜溜的雪团。
她扬起手,远远的抛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
一团,两团,三团……李捕快玩的不亦说乎。
这一丛树枝上的雪都被她刮光了,她就换地方继续。
“你担心点,这雪揉了,到时候可担心手被冻伤,到时候长冻疮可就不漂亮了。”
辛夷制止李捕快再继续玩下去。
李捕快玩的正欢,那一团团的雪球砸出去,就好像她的烦恼都被丢开了。
树上的雪被刮光,她又去刮落在树丛边的积雪。
“咦……辛七,这里……这是什么?”李捕快挖积雪的时候,从泥土里挖出一个东西。
是一件李捕快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一个雕成白玉兰形状的耳坠。
这个耳坠,和她的一个手镯是配套的,是用同一块玉做成的。
她当时把耳坠送给了魏大人的女儿魏如雪,手镯留在身边。
本来她是想把手镯送给魏如雪,但被魏如雪给推了,说是太过贵重。
玉是上等羊脂玉,哪怕是边角料做出来的耳坠。
她记得,她才刚把礼物送给魏如雪,后脚他们就离开了。
道最后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那也是和庄子一个南一个北的。
这个耳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辛夷没看到李捕快的动作,见她蹲在那里许久没动,眼看着裙子都要被雪水给打湿了。
“怎么了?即使帮不上你,听你诉诉苦,那也是可以的,这样或许你心里就会好受些呢。”
她声音轻柔。
李捕快被她的声音给惊醒,好像木偶人一样的抬起头看辛夷,手里抓着那个耳坠。
嘴里说的话是驴头不对马嘴。
“昨日你们都散了之后,我去池塘边看过现场,虽然后来很多人过来,踩了一些新脚印出来,但唯独有一道脚印是拖的长长的。”
“我还问了两个在不远处当值的丫鬟,他们都说了当时高氏是动手的那个。”
“你有没有觉得我其实有一些破案的天赋?”
“原本我是不想来这个红梅宴的,我想留在衙门里查魏家遇害的案子。”
“可父亲和母亲都要我来,当时我是押着上马车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女孩子用的那些首饰之类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道不可闻。
她苦涩的抬起头来,忽然微微一笑,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仿若朝霞,明艳不可方物。
“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何会说这些话了吧,这个耳坠,是我当日送给魏如雪的,就是魏大人的女儿。”
“可现在,这个东西竟然出现在黄夫人的别庄上。”
“你说,魏家人是举家在这里住过,还是只有如雪一人在这里住过?他们或者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辛夷神情有些呆滞,心头一片茫然,“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
她的视线在李捕快的脸上转了两转,然后伸手拿过李捕快手上的那个耳坠,仔细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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