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事件一直到十日后方才平息下来,从别院回来当日,辛夷就回府了,但萧元祐则是跟着燕无名去了宫里,面见陛下。
之后被扔到了宫里的一处偏远的宫殿看管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皇帝老爷的偏心之处,按说这样的事情应该把他扔到大理寺或者刑部的牢房里的。
可一向端方持正的养子忽然性情大变,为的是什么?皇帝心知肚明,也更加的心疼。
萧元祐从前处理案子,秉正的很,必然会得罪一些人,万一要是有人趁着他这会落难,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他难道不心疼的啊!
反正宫里妃子少,那么多宫殿空着,收拾一处偏僻的,荒凉的,把养子关进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子,谁敢欺负?
更别说如今后宫还是皇后娘娘掌管。
这边萧元祐关在宫里不能出去,那边老夫人是想着辛夷刚刚怀胎,又出了这样大的事,经历了那么血腥的场面,放她一个人在府里又不放心。
就想着让她回辛府去,辛夷却是不肯。
如今她和五哥是一体,这里是她和五哥的家,曾经五哥说过,最大的安慰就是回家能和她在一处坐着,说一些闲话。
她想让五哥回家的那刻,就看到她!
老夫人自是知道孙女儿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其实是个最有主意的,当即也就不管不顾的,东西一搬,搬到萧宅里住,顺便把安胎的一切事宜都安排起来。
泰安侯夫人听说萧元祐做下的事情,当即卸了钗环,穿着素裳,在宫门口跪着给儿子请罪。
泰安侯心疼妻子,没办法,不顾宫门口人来人往,和妻子站在一处。
皇帝听了禀报,有些哭笑不得,和皇后说泰安侯也太气管炎了些,不仅不全,反而跟着一起胡闹,同时心里又对泰安侯刮目相看。
听说辛夷有喜,皇帝老爷大笑三声,过后露出激动的泪水,终于,老大人可以瞑目了。
他将来到了地下,是真正的可以和老大人炫耀一下,他真的把元祐这个孩子照顾好了。
不枉他的承诺。
他和皇后干脆开了私库,两个人头碰头的选了许久,从辛夷怀胎开始,到生产后几年的补品,孩子要用的一应用具,准备的齐齐全全的。
要不是七皇子碰巧过来请安,见到那厚厚的礼单,吃味的道,
“父皇,这么厚的赏赐,就不怕那孩子受不受的住……儿臣可还没娶皇子妃呢,你多少也要留点吧……”
七皇子后脑勺被皇帝老爷狠狠的拍了一掌,
“你个死孩子,瞎说八道什么!什么受不住的,给你留?你的皇子妃都不知道在哪里,留着这些东西会生崽吗?”
七皇子,“……”
那些死物会不会生崽他不知道,可他会生崽啊,再说皇子妃没着落,那能怪他?
难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让他去大街上抢一个媳妇回来?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请问!
到底七皇子的话还是提醒了帝后二人,皇帝老爷小声的和皇后叨叨,
“梓潼,你说这赏赐是不是真的重了一点?要不,咱们减减?可这些东西哪个都能用到啊,真是不好减……”
皇帝老爷为难了。
皇后娘娘无语问苍天,又怕不好,又不想减,到底想哪能嘛!
最后,她板着一张晚娘面孔,把皇帝老爷给赶到前朝去处理政事,自己拿着礼单挑挑拣拣,然后犯难……
好像是真的没办法减哎!
最后,送去萧宅的赏赐那又是绵延了长长长长的队伍。
让那些想要看笑话的人闭上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那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队伍朝萧宅而去。
辛夷这些日子都在宅子里,静候萧元祐归来。
这些日子,白日仿佛特别长,她总也等不到萧元祐回家,倒是困了,被老夫人和跪了宫门隔日就搬来的泰安侯夫人提溜着一劝一哄的,上了床。
可原本很倦怠的人躺在床上就更加的睡不着,小小的帐幔里,每一下呼吸都有五哥的味道。
偏偏,那个人不在眼前,看不到,摸不到。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一样,她也会控制不住的去想,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的像谁呢?
如此,一日捱过一日,眼见着人都瘦了下去,老夫人和泰安侯夫人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的不行,甚至叫了太医过来诊脉。
太医诊脉后表示辛夷身子还是好的,就是太过忧思,让她一定要放宽心。
他也知道萧元祐的事情,想要让辛夷真正放宽心是不可能的,到底还是叮嘱了几句。
至于泰安侯夫人问道安胎药,他道,
“依我看,身体好就不必啦,不如吃点好的。”
这个只要萧元祐回来,想来萧夫人立刻就能好起来。
辛夷也不想吃药,她抚摸着小腹,道,“那就听太医的。”
泰安侯夫人听出她这意思是不打算开补药了,忙低声劝导,
“微微啊,开两幅吧,吃不上那是没办法的事,你这会这样熬着,总会熬出病来的,咱不缺钱,好好补补啊,等元祐回来,娘让他跪祠堂去。”
“妻子有孕都不知道,还做那样的事,要报仇什么时候不好报,偏偏这个时候,吓着我的乖孙孙……”
辛夷自是知道泰安侯夫人这是在宽慰她,她摇头道,
“不怪五哥,药补不如食补,我会好好吃饭的。”
她在师父的话本上看了很多,人好端端的,为何要吃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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