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宁城,城西,云来客栈。
随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大群官兵出现在街头街尾,两方合流。
不一会儿,整条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放眼看去,屋顶上,街道下,都是身穿制服的官兵,一半佩刀,一半提弓。
一共八百人,皆是从城防营紧急调过来的精锐。
客栈街道对面的一座高楼上。
衙门总捕头周柏,城防营偏将王朗,还有代表王府的余闲齐聚一堂,正好能见到云来客栈的情景。
“余供奉,不知王爷那边可有吩咐?”
说话的是总捕头周柏,气质精悍,也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总指挥。
距离福王相召已经过去两日。
余闲抽空去找地级供奉黄大夫开了几副滋补方子,连吃数日,加上法力运转调养,自我节制,使得他身体恢复速度极快,此刻已经恢复了俊逸书生的风度。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客气笑道:
“周总捕才是今天的主角,我过来的时候王爷交待过了,让我切勿喧宾夺主,为周总捕压阵即可。”
反正爱谁上谁上,看戏捡人头可以,当主力绝对不行。
周柏也就是客套一下,没指望王府供奉卖死力,他朝一旁的王将军道:
“王将军,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这位才是主力。
“传令兵,传令!”
王将军身材魁梧,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他朝着两人一抱拳,就直接下楼领兵去了。
随着露台上一个传令兵手中旗帜挥舞,街道上蓄势待发的士兵开始以云来客栈为中心收缩包围圈。
与此同时,周柏手下的捕快和王府的其他高手已经先一步冲进了客栈。
不到盏茶功夫。
客栈内就传来喧闹喊杀声。
砰!!
客栈二楼窗户被一团黑影撞开,重重摔在地上。
是一个捕快,此刻胸膛凹陷,面部呈黑红色,眼耳口鼻都是血,痛苦挣扎了下,就没了动静。
一个灰白长发,大约三十来岁的黑袍男子出现在破开的窗户口,先是打量了眼周围的官兵,而后目光迅速锁定了对面的周柏几人。
他冷哼一声,吐气如雷。
“周柏,当年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笔神判,如今怎就成了福王府的狗腿子,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柏神情冷厉:“陈霄,你胆大包天,竟然在袭击王府后还敢逗留城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放箭!”
一声令下,箭落如雨,就好似一团乌云笼罩了整个客栈二楼,瞬间就能将整座客栈扎成筛子。
眼见无数利箭袭来,陈霄却是仰天大笑,毫无惧色。
“周柏,你以为这些废物就能伤到我吗?”
他身前空气猛地一震,就见一层黑红色的气罩遍布周身,箭矢打在上面就如泥牛入海,转眼间失去了威力,纷纷掉落在地。
接着他纵身跃入人群,就如一枚炮弹般砸在地上,光是余波就让五六个官兵当场失去了战力。
“谁能挡我!”
陈霄凶性大发,眨眼间凿穿了城防营的阵型,眼看就要杀出包围圈。
八百官兵虽多,但能攻击到他的也就周围的十几人而已。
而以他的实力,普通官兵都是擦着就伤,碰到就死。
楼上。
周柏面色一变:“先天中期,罡气护体?!”
一旁好整以暇地喝茶看戏的余闲也是微微动容,小腿肌肉一紧,差点开溜。
虽然武者对于灵气的依赖性没有修仙者那么大,但想要在凡俗界这种地方突破中期境界,难度依旧极大。
同样的,武力值也会提上一个档次。
不过自己如今已是练气五层。
哦,那就没事了。
于是余闲刚刚绷紧的身子又懒洋洋地软了下去。
“余供奉,还请速速出手,莫要放他出了包围圈!若是让他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周柏看向余闲,语气急切。
却不想余闲连起身的架势都没有,反而摇摇头,慢条斯理道:
“周总捕,这陈霄如今已是先天中期,气焰嚣张,非我所能敌,不如……”
就在此时,他们耳旁传来一声惊呼。
“总捕头,余供奉,陈霄被王将军拦住了!”
“什么?!”
两人齐齐转头向下看去。
就见王将军身披玄色重甲,骑在一头体型彪悍的披甲战马上,手持一柄鸡蛋粗的玄铁长枪,一马当前,竟是生生抵住了陈霄的冲势。
在他身后,是同样身披重甲的七八个重骑兵。
“杀!”
马嘶人吼,齐齐推进,明明只有几个人,竟仿佛一座山压了下来,空气都为之凝滞。
陈霄杀得双眼通红,浑身浴血,此刻见战马冲击而来,竟不闪不避,舍身迎上。
只见霎时间他双掌黑气缠绕,身形在空气中几乎扯出残影,在与长枪交战的刹那,险之又险地避开枪锋,侧身便是一掌打在战马上。
嘭嘭嘭!!
闷响声接连响起。
王将军只来得及横枪挡了一掌,整个人就从马上倒飞了出去,而胯下战马则是仰天痛苦嘶鸣,战甲上裸露的眼睛中流出黑色的血泪来。
领头战马重重栽倒在地,横卧街道中央,身后的重骑兵冲势也随之一滞,接着阵型大乱。
再被陈霄趁势一冲,便是人仰马翻。
在笔直的街道上冲锋,固然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但一旦气势被断,败亡也同样迅速。
不过电光火石间,来势汹汹的重骑兵队就失去了战力。
但显然陈霄的消耗也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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