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浮动羲和推,金乌一现玄焱催,东母为我扫烟雾,四海荡荡无尘埃。”血手秀士方十七口中念念有词,绕着那面铜镜转起圈来,他手中不停的变换指诀,将一道道的灵光打入那铜镜中。
天顶的铅云,突然破开了一个千丈的圆孔,露出碧蓝的天穹,一注明亮之极的烈阳之光,从那天孔中直落下,正照在这铜镜面上。
“这莫非是晓光镜?”符津真人喃喃的道。
话音刚落,就见血手秀士忽然恭恭敬敬的朝铜镜一揖到地,那铜镜自行一转,镜面便对准了恒鼎园这边。
俞和只觉得那一丈来高的铜镜,刹那间变成了另一轮烈日,就见那镜面上射出太阳神光万丈,一只瞬间,俞和便感到周身皮肤焦干欲裂,五内如遭火焚。
符津真人的七层玲珑金塔当空一转,把恒鼎园之上的诸人尽数摄入了塔身中,俞和大口喘着气,就见金塔外面全是刺目的大日明光,夹着无尽的太阳流火飞腾。
“这是神话奇宝晓光镜,血手秀士居然藏有如此神物!我这玲珑金枢塔五行属金,正被晓光镜所克,最多能抵挡十几息的功夫,这可如何是好?”符津真人急急道。
“难怪清阙岛的太焕葵水阵,被他洒出道金光一照,便土崩瓦解,原来真是神话奇宝!”华翔真人摇头叹道。
“没时间感叹了,速想对策!”符津真人转头看着气喘如牛的俞和,心急如焚。
若是这七层玲珑金塔破裂,被大日明光直射进来,自己和华翔真人是保命无虞,广芸大家和云峰真人多半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折损,唯独俞和恐怕是难逃劫数。但此时七层玲珑金枢塔剧烈的震动着,眼见塔身上已绽开了一大片裂痕,开始有大日明光从裂缝中射入塔中。
俞和忽觉得胸口发烫,低头去看,却见紫宫穴中,有丝丝毫光射出,白玉剑匣震颤着,直欲脱体而出。
这时也顾不得去想究竟,俞和知道这剑匣融合了仙帝奇宝,只怕是有什么大神妙,能抵御这无穷尽的大日明光和太阳流火。
他张口一喷,剑匣电射而出,不等俞和运使,一闪便冲出了玲珑金枢塔。
一朵白莲法相,绽开万千莲瓣,将玲珑金枢塔拢在中间,塔顶上,一道南方南极长生大帝真符,闪烁着淡淡的金光:“执掌南海”四个大字,比晓光镜射出的大日明光还要耀眼。
只见俞和双目中喷出两道金色的太阳真火,纵身一跃,凭空盘膝而坐,双掌在胸前一合,掌心相对,手掌中间恍似拢着一轮小小的烈阳。在他紫宫窍穴中,一道“玄真宝箓万化归一真符”似有无穷大,滚滚明光真火,炼成精纯的太阳火炁,注入俞和的丹田炉鼎。
“好小子,这等机缘,真叫人好生羡慕!”符津真人捻须而笑,他的玲珑金枢塔被莲瓣拢住,顿没了器毁灵消之厄,符津真人隔空摄来一丝太阳真火,反倒借机把玲珑金枢塔重新祭炼了一番,威能更胜从前。
云峰真人却不敢怠慢,他执长剑,护在俞和身边。广芸大家与华翔真人看着俞和,目光闪烁,也不知心中盘算着什么。
俞和白玉剑匣一出,万化归一真符便展神妙,他这边吸纳太阳真火炼已,可操持晓光镜的血手秀士方十七登时吃不消了。
晓光镜身为神话奇宝,即便方十七有秘术可催动这仙家奇宝,但毕竟受修为所限,他也支持不了太久的时间。寻常时施展,还可支持四十息大日明光照射,可这时连番剧斗之后,本也可勉力支撑二十五息无虞。
但万化归一真符暗动,血手秀士方十七骤然觉得周身真元好似黄河决堤,直朝晓光镜中汹涌而去,他心中大骇,以为这晓光镜出了什么变故,如此下去,最多十息之间,他一身真元就会涓滴不剩。
情急之下,血手秀士方十七一面摸出回气丹药服下,一面连连打出手诀,想收住晓光镜的神威。
可这神话奇宝,岂是他能靠小小奇门秘术就收放自如的?如此大日明光依旧持续了十来息之久,才渐渐散去。晓光镜又复作一片晦暗的铜镜。血手秀士抛下空荡荡的药瓶,闭目盘坐在虚空中,黑甲将军双掌抵住他的后背,将自身真元渡入,助方十七化药回气。
血手秀士面白如蜡,周身虚寒。这次发动晓光镜,也照射了足有二十息之久,料想那些修士早该灰飞烟灭了吧。
等他一口真气落回腹中,睁眼环视,却是大失所望。
先说卫宣、洪老道等其余扬州修士那边,有个十丈大的九色璎珞宝伞凭空一转,化作一缕九彩奇光,落入了卫宣的顶门天窍中。卫宣盘膝而坐,面如金纸,嘴唇乌黑,双目紧紧闭着,眉毛竟有些花白颜色。他身后的通辰道宗修士、丹崖派的洪老道与弟子,还有玉露苑的三位女修全都盘膝坐成一行,后人出掌按着前人的背心,十几人真元贯通,加持在卫宣身上。
只见洪老道深吸了口气,身形闪到卫宣身边,小心翼翼的拈出一颗白色金丝丹丸,塞进了卫宣的口中。回头沉喝道:“速速助他行化药力,以保道基不损!”
再看恒鼎园这边,血手秀士方十七顿时瞪圆了眼睛。
空中有朵数十丈大小纯白色的莲花法相,数不清的万千花瓣随风招展。一座金光四射的七层玲珑宝塔,如花蕊般的耸立在莲瓣中央。白莲法相微微一闪,隐入了虚空,四位真人带着俞和安然无恙的从宝塔中一一飞出,踏空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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