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 我们和离吧。”书桓这样对如萍说。
如萍先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看到书桓并不是开玩笑,然后开始掩面痛哭,不停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书桓靠在沙发上, 是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萍, 你在干什么,快进来啊。”楼上,尓豪在喊着。
如萍停止了啜泣,看了一眼书桓,抿抿嘴,然后上楼了。书桓大声地笑起来拍拍手, 恍然大悟状,和离的原因就在这里!
走在楼梯上的如萍回首, “书桓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书桓挥挥手。
等到如萍进了屋子, 书桓讽刺地一笑,如萍一直都是这样,这样的美好而心地善良, 可是他的生活因为她的善良而变得一团糟。书桓抬起头,看着陌生而熟悉的家, 笑了, 福熙路的陆宅, 现在是他和如萍所住的地方。1939年的法租界, 虽然上海的一半被日军占领,法租界还算是安全。
书桓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一口喝光,火辣辣的酒顺着嗓子流进胃里,胃里也是一片火辣辣的。书桓晃晃悠悠抓着酒瓶回到了沙发,猛地坐下,把酒瓶放在茶几上,然后放倒身子。慢慢地酒劲也上来了,书桓恍惚间又看到了那天他和如萍结婚的日子。1937年的8月,书桓终于和如萍定下来了结婚的日子,就在9月1日。
其实之前,如萍或明或暗有过提示,想结婚,书桓都装聋作哑。虽然在2月份的时候和如萍订了婚,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有一抹纯白的影子,孤傲而独立的白玫瑰!
想到依萍,书桓猛地一抽,抓起酒瓶又是一口闷酒,喃喃地说,“为了依萍,当是一喝!”因为,在前几天,书桓辗转打听到了依萍死亡的消息(依萍的诈死)。
为什么在八月的时候,书桓下定决心和如萍结婚?因为书桓知道了依萍和席豫结婚了的消息……
婚礼之前,书桓千叮咛万嘱咐,“尓豪千万要让人把他带走。”在订婚礼上,尓豪发了酒疯,说着依萍的事情,让他好不尴尬。他的父母也从来不曾丢过这样大的脸面。因为订婚礼上的事情,书桓和尓豪的关系一直很差。
如萍答应了,但是婚礼上,书桓依旧是看到了尓豪的身影!
“如萍,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尓豪弄走吗?”看到了尓豪,书桓把如萍拉到了一边问道。
“书桓对不起。”如萍眼中含泪,“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他求着我,说要给我祝福,我怎么能拒绝我亲哥哥的请求?”
当时,书桓有些无奈,但是也为如萍而感动。
醉了酒的书桓讽刺地笑了,对着自己说,“你真是傻瓜,尓豪已经是个疯子了,就是见不得别人幸福。订婚礼上你都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上了一次当,还不吸取教训,居然还为如萍感动,你真是傻瓜,傻瓜!”
如果说订婚礼上,尓豪是大闹一场,在客人面前说了关于他曾经和依萍的故事,虽然让书桓恼怒,但也是事实。而在婚礼上,喝醉了的尓豪根本把可云的故事改编变成了依萍,除了说依萍发了疯,根本就是把整件事情安在了他的头上!说书桓抛弃了大了肚子的依萍!
书桓还记得,当时他气得发抖,客人有的开始窃窃私。
尓豪打着酒嗝一颠一颠地向他走来,“书桓……你说,你怎么能这样?你对不起依萍,你怎么有脸娶如萍?你没有资格幸福,你应该和我一样,哈哈,是的,你应该和我一样!”
书桓冲上去就要给尓豪一拳,他怎么能这样玷污自己的名声还有依萍的名声!
“不!”如萍拉着他,跪在了他的面前,“书桓,不要打尓豪,他只是担心我,担心他的亲妹妹啊。”
这样一说,反而更让人觉得尓豪的话是真的。
那时候陆振华还没有死,手里的烟一松,“书桓……这是不是真的!”然后根本不听书桓的解释,拿着自从战争开始就随身携带的马鞭,开始抽打书桓。
宴席是在家里举行的,马鞭抽到了不少客人,客人尖叫着,然后跑了出去,最后婚礼一团糟。
父母永远是相信自己的孩子的,书桓的父母忍着鞭子来到书桓身边,“陆先生,是不是有误会,书桓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陆振华停了鞭子,“什么误会?”
“这是尓豪乱说的,我和依萍是处过朋友,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我书桓对天发誓。”
陆振华看着尓豪,尓豪哈哈一笑,“我就顺口那么一说,他们好得时候搂搂抱抱天天在一块,说不定,依萍肚子里就有他何书桓的种呢?当初可云不就是这样?”
书桓想到当时的情景,就为自己的父母不值,凭什么,父母要挨鞭子啊!书桓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呜呜地哭了。
“书桓,你怎么了?”大概已经帮尓豪弄完了那边的事情,如萍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哭泣的书桓。
如萍也哭了,“书桓,你说你要离开我,我有多么心痛,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我不要和离,我不要和你分开。”
书桓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说,“不,我是为我不值,为我父母不值!收起来你的眼泪,我看到了只有恶心!你的眼泪太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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