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豫是上海法租界的东巡捕房的分探长,先前破过几桩大案子,报纸上第一版赫然就是他制住匪类的照片。席豫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加上样子周正,看起来一脸正气,加上确实做了些成绩,上海美术专科学校的校长就动了心思,把席豫请到学校来给大家讲解一些拳脚功夫。
席豫有小小的名气,加上在台上也不是干巴巴地讲,而是真枪实战地演示,让不少学生很是佩服,跃跃欲试。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甚至上台要和席豫较量较量,一下午的时间,学校的学生都十分满意,张校长自然也是。
“席探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功夫使得真漂亮。”张校长真心称赞。
“只不过是些外加功夫,算不得什么。再说,我心里总是有些遗憾,这拳法的套路实在有些复杂。”席豫说道。
“席探长年纪轻轻,还有大把的时间,也可以试着改良。”
席豫摇摇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他一个人可没有本事去改。
“前面是怎么回事?”张校长皱着眉头,看到前面围着的一群人。
…………
陆尓豪也顾不上和傅家华大眼瞪小眼,“方瑜!”
依萍已经拦在方瑜的前面,“你想干什么?!”
“你!”陆尓豪说着就要去抓依萍的手,傅家华一个错步上前,擒住陆尓豪的臂膀,想用抱臂背摔直接撂倒陆尓豪。席豫皱着眉头,似乎太急切了些,力气应该达不到预期效果。
也确实如席豫所料。傅家华现在手脚还不算太灵活,陆尓豪也是学过些拳脚功夫的,错开了着力点,让这一下落了空。
陆尓豪刚刚能躲开纯属条件反射,傅家华这一下让他生气了,加上上一次一记拳,打上他的鼻梁,被何书桓一打,现在是习惯性流血了。
陆尓豪发了狠,要抓住傅家华,傅家华不停变化步伐,借力使力,只是轻轻化解开了。不过因为穿得是旗袍,几招下来,已经很吃力了。
席豫睁大了眼睛,简直不可思议。这位穿着旗袍的女士用简单的招式就化解来对方的招式。虽然男子并没有正统的打法,但是男子力气天生比女子大,那位女士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不会打到,是在是厉害。
更重要的是,这位女士的拳法十分简单,席豫在心里自己比划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套路,很容易上手。席豫自己功夫自然也是不错的,而且威力也自然比傅家华大,但是偏偏太过于复杂,不适宜普及。应该是说,现在的拳法都是这样,没有看到像这样大胆精简的拳法了。
旁边人先看傅家华没有摔成陆尓豪还以为喝了倒彩,以为是傅家华自不量力,看到陆尓豪发狠先开始还为傅家华担心,结果陆尓豪根本就打不到傅家华,总是被她轻巧地避开,其中还让傅家华打中了陆尓豪的鼻子。旁人喝着彩,依萍看得是担心不已,方瑜也不住地往这里瞧,伯母什么时候拳脚功夫这么好了。
陆尓豪抹了抹鼻血,神色越发凶狠了。扬起拳正要打时候,被人抓住了拳头。回头一看,正是席豫。
傅家华看到有人拦住了陆尓豪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再打下去,被打中只是早晚的问题。
傅家华对席豫点点头,“多谢了。”依萍也赶紧过来,“妈,你有没有事?”依萍抬起头,对着席豫微微一笑,“谢谢你了。”
席豫一愣,“……只是举手之劳。”女孩的笑容,好美。席豫有些发愣。
“放开我,我要打死她。”陆尓豪发狠,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席豫的禁锢。
席豫皱皱眉头,旁边的群众也是议论纷纷,对待一个妇女,这个男子也太凶狠了吧。
席豫说,“这位女士要不是穿着不方便,你是决计打不到她的。”
“怎么可能。”陆尓豪轻哼一声。
席豫说道:“刚刚你打了那么多招,这位女士可以一拳都没有挨到。反而,你倒是吃了一拳。”
“她是侥幸,我只是不小心。”陆尓豪强辩护。
不过群众的眼睛是火亮的,这个刚刚来的人,显然是个练家子,既然他都这样说,而且刚刚虽然傅家华左躲又躲,可确实没有挨拳脚。尤其是女孩子,一脸火热地看着傅家华,难得让傅家华有些羞敛了。
张校长这时候走上前,对陆尓豪皱着眉头,“这位先生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陆尓豪见挣脱不了席豫的禁锢,恶狠狠地说,“不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人群里立即就有人喊了,“他是我们校长,你说关不关他的事?”然后就听到有女孩子咯咯地笑。
“好,我不动手,你可以放开手了吧。”陆尓豪对着席豫说。
席豫放开了手,陆尓豪狠狠地盯着他,又转向方瑜,“方瑜,你过来。跟我走。”
方瑜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了,我们之间完了,我和你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你现在否定了依萍,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否定我?”方瑜红着眼说道。
“依萍是什么东西,你不要和她混在一块。过来,我们走。”说完就上前一步。
傅家华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席豫先一步抓住了陆尓豪的臂膀。“这位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对方是女性,现在她并不愿意跟你走。”
“是男人就赶紧走,还唧唧歪歪,嫌不嫌丢人。”人群中一个人喊道,于是人群中嗡嗡声更大了,大家议论纷纷,都是偏向傅家华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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