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欢在偷军医的杀毒药。
片刻之后,帐篷里就满是浓郁的酒精味道,军医疑惑的吸吸鼻子,还摇晃一下自己的大酒壶,发现里面的杀毒药少了很多,不过,他也记不清自己过来的时候酒壶到底是不是满的,在忙碌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这四个少年人喝酒。
他没有看见,帐篷外边的李思却看的清清楚楚,那只酒壶有时候从军医脑袋上飞过,有时从军医的背后飞过,最过分的是还有两次是从军医胯.下传出去的。
处理完四个少年的屁.股,军医发现刚才还在叫唤的少年们竟然沉沉的睡去了,因为刚刚处理完淤血,伤口最好暴露在外边晾晒一下,就在他们的屁.股上放了一片纱布就离开了。
李思捂着眼睛走进帐篷,她只看到了云瑾的屁.股。
她知道屋子里的四个混蛋都喝高了,喝的还是杀毒药,尤其是军中用的杀毒药一向有蒙倒驴之称,几口,就足够把他们几个送进醉乡。
李思就靠在云瑾身边,时不时的挑起纱布看看那只惨不忍睹的屁.股,她到现在都不明白,阿耶将那些纨绔们夸奖的天上罕见,地上少有的,偏偏对这四个惩罚的如此之重。
天亮得时候,中军帐里的聚将鼓咚咚咚的响起来了,李思见云瑾的眼皮在翕动,就赶紧用棉花塞住他的耳朵,顺便也把温欢,狄光嗣,李承修的耳朵统统塞住。
聚将鼓聚拢的是将,不是云瑾他们几个小兵。
就算云瑾他们也应该去,李思依旧觉得让他们四个好好的睡一觉比较重要一些。
云初在中军帐里排兵布阵。
从弥渡川传来的消息不太好,乌合之众的乌蛮人完全不是盛逻皮的对手,他们正像向阳坡上的残雪一般迅速消融。
大军如果继续留在石城,可能就看不到热闹了。
一支为数三千的步卒再走一遍云瑾他们走过的山路,翻越无量山之后直达弥渡川,一旦收到大军抵达弥渡的消息之后,就立刻从后向前进攻匡河,留阳寨,以及佩居寨这三个白蛮人前置军寨。
张东海觉得不太安稳,居然下令隐藏在苍山洱海的百骑司密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前置三军寨与盛逻皮的联系,在大军未曾抵达弥渡城之前,不得
在这些天里,乌蛮人有的离开弥渡城想要进山林,结果,在平原上被白蛮人的骑兵追上,冲乱,而后分割蚕食之。
每天都有逃跑的乌蛮人,却没有一个能如愿逃入森林,白蛮人在河沟捉住想要潜水逃跑的乌蛮人,就把他们用鱼叉插死,在田野上遇到乌蛮人就用石块砸死。
惊弓之鸟一般的乌蛮人再也没有当初烧杀劫掠时候的武勇,即便是大队,大队的乌蛮人,在遇到零星的一些白蛮人,他们也提不起任何斗志,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逃进森林。
白蛮人一个活口都不想要,也不准备要,就因为要杀乌蛮人,其余地方的白蛮人纷纷过来,导致弥渡城被白蛮人围困的跟铁桶一般严实。
人恐惧到了极点之后,心神就崩溃了,做事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摩,看到城外堆满了用乌蛮人尸体堆积的京观,乌蛮人就在弥渡城里用残余的白蛮人的尸体堆积京观。
弥渡城里的粮食早就被吃光了,城里的乌蛮人只要看到类似食物的东西,都会吞下肚子。
于是,弥渡城就成了尸山血海一般的存在。
就连最贪吃的乌鸦,也不敢从弥渡城上空飞过。
没有人能想象的出一向以地广人稀着称的西南,此刻,就围绕着弥渡城,进行着从未有过的大规模有组织的杀戮。
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睛,他们原本就简单的脑海中,此刻除过杀戮之外,再无其它。
就在弥渡城为围困了将近四十天的时候,弥渡城的城门大开,乌泱泱如同潮水一般的乌蛮人终于开始了决死一战。
他们骨瘦如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用沙哑的声音为自己壮胆,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向城外的白蛮人席卷而来。
只是从弥渡城里冲出来的人数不算多,很快就被惊涛骇浪一般的白蛮人给吞没了。
“乌蛮人最后的血气之勇,困兽犹斗之下最多一个时辰后,战事就该结束了。”
云初说完,将自己的折叠单筒望远镜递给了身边跃跃欲试的大唐礼部侍郎何景雄。
何景雄学着云初的样子闭上一只眼,用另外一只眼睛透过望远镜,终于看到了原本模糊一片的战场。
仅仅是看了一眼,何景雄就梦魇初醒一般的挪开望远镜,无它,方才映入眼帘的是爬满蛆虫尸体。
才放下望远镜,他又迫不及待重新看,一会时间,看了又放,放了又看的不知道要干啥。
“我们接连攻破了白蛮人三道营寨,盛逻皮至今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来了吗?”
云初转头看向张东海,开战之初张东海保证过的。
“三道城寨几乎是同时被攻破,梁正他们如果连全歼都做不到,也就没脸自称为大唐精锐了,更何况,百骑司游骑在大军抵达佩居寨的那一刻,就日夜不停的截杀信使,两天时间里,共截杀了将近三十队信使,未曾遗漏一个。
盛逻皮不知道我们到来不足为奇。”
说起自家战绩,张东海颇有些自得。
终于看够了战场的何景雄向云初进言道:“大帅,我们不忙着进攻,等他们厮杀的差不多了,再一鼓而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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