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弟弟这回事,李思从来都没有吓唬这一说,所以,她的巴掌又快,又狠的落了下来,“啪”的一声响,李显白胖的后脖颈就迅速的出现了一只红色的巴掌印。
李显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打击的都忘记哭泣了,转过头看到了自己凶神恶煞一般的姐姐,这才想起来要哭,却被李思从云瑾怀里取过一根碳烤牛肉干粗暴的塞嘴里,同时,口中怒喝道:“闭嘴!”
李显嘴巴里塞着一根又干又硬的牛肉干,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并且已经开始悲伤的抽泣,只是,嘴巴里倒是不敢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
李思拉起李显肥胖的小手,在用眼神威胁过两个没用的宦官之后,就带着李显走了。
云瑾见李显的眼泪流淌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就把怀里的荷叶包塞给了李显,没想到,李显抱着牛肉干眼泪流淌的更加汹涌了。
他们去了太子李弘的营地。
朝廷把李思的合作社收走了,跟合作社有紧密联系的东宫,自然也要改变一下应对策略,以前,东宫的种子都是卖给李思的,现在,不成了,他是太子,跟皇后,皇帝一样都是大唐王朝的君,天下都是这三位君的,所以,李思就要跟李弘这位储君,好好的商谈一下以前付给这位储君的钱财的归属问题。
万万不能做给他们这三位君把活干了,还要付钱的蠢事。
皇帝,皇后,太子的钱财都来自于权力,权力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像钱财这种阿堵物,只能是李思这种毫无政治要求的人的最终追求。
皇后的十六万贯,在经过一系列的名目繁多的运营之后,被李思花光了,钱这个东西补贴到那里,那里就会肥壮起来,所以呢,李思名下的商号,商队,店铺们就肉眼可见的被皇后的十六万贯钱吹成了一个巨大的肥猪。
河东的合作社归朝廷了,自然,武媚前期投入的钱也就打水漂了,至于那一个个帮忙建立合作社的商号,商队们自然就成了李思他们自己的了,这是一个非常公平的结果。
因为,被朝廷征收,属于不可抗力因素,就算是大唐正常的商贾们,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自认倒霉。
在布置河东合作社的时候,因为有河南这边的积累,前期花费的东西主要是耕牛,种子,这些耕牛,种子绝大部分都来自于东宫,目前还没有给钱呢。
李弘听了李思的话,非常的诧异,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给他送钱,很少遇到赖自己账,还要求自己吐出前期付给他钱的人。
“这话是英公说的,他老人家说了,太子是君,不可与民争利。”
李弘抱着委屈的李显,正在查看他脖颈后面的红色掌印,见李思一副无赖模样,就笑道:“你可不是什么民。”
“太子哥哥想要赖账?我们可是有账本的。”
李弘一边给李显用跌打药搓脖子,一边道:“你这一套也就拿去骗骗父皇跟母后,在我这里少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计谋,你读过的书,我也读过,三柱记账法跟四柱记账法的区别在那里我也清楚,正在运行的钱货不入总账,直到一季度,或者半年后才会表现在总账上。
我猜,你采用的是年度记账法吧?也就是说到了年底才会出现真正的盈亏指数吧?”
李思倔强的摇头道:“项目都被朝廷收走了……”
李弘点点头道:“所以,就不会有什么季度账簿,半年账簿,以及年度账簿了是吧?
你直接把总支出拿给母后看,表示钱花光了,而且花出去的钱,每一笔都有真实的去处,让母后无从查起,至于后期的收益你是只字不提啊,黑啊,太黑了……”
李思道:“我们的损失是最大的。”
李弘给李显涂抹好了伤药,正用嘴巴给李显吹后脖颈,这样能减弱伤药带给皮肤的刺激感。
他不想理睬李思,可是,李思现在的嘴脸实在是惹人厌,就用手给李显的脖子扇风,嘴巴努一努就要啐李思一口。
李思立刻跳开一丈开外,凄惨的道:“你就不能跟父皇,母后学学,大方一点,小心我请英公上折子弹劾你贪财,不悌妹妹。”
李弘将跟前的李显转个方向,指着他红彤彤的脖子道:“你先看看香奴儿脖子上的巴掌印,再说什么孝悌之事,你以后若是再打香奴儿,我就打你。”
原本战战兢兢的李显直到此刻,终于有胆子扑在李弘的怀里终于放声大哭。
李思瞅着李显脖子上的掌印,讪讪的道:“这一巴掌最少打没了两万贯。”
李弘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思道:“看来,你也不傻嘛。”
李思道:“香奴儿,鼻涕儿也就算了,李贤不成。”
李弘皱眉道:“师父没有跟你说起李贤的事情吗?”
李思摇头道:“没有,他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李弘道:“没什么,既然你已经知错了,后续的耕牛,种子钱就免了。”
太子跟李思说话的时候,云瑾三人就一言不发,直到这对兄妹交锋结束之后,云瑾才对李弘道:“英公的有一个幼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叫李承修,看英公的样子,这个李承修应该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少年才俊。”
李弘点点头道:“知道了。”
眼看事情已经办完,云瑾一行人就要离开,李弘却把李显推给李思道:“带着他玩耍两天再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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