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上当。
敢上前跟皇帝理论的人只会是大佬,身份地位差一点的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字从嘴巴里蹦出来。
这场争论从早上六点钟一直争论到下午三点还是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出来。
皇帝稳坐钓鱼台,没有表态,就那么坐在那里,其中有一段时间还拉上帘子,出去了一趟,云初估计是去出恭,或者吃东西去了。
在休憩的间隙,宫人们给大佬们提供了一些简单的糕饼跟水,像云初这个级别的官员,就只能干看着。
云初对于官员们说了些什么一点都不关心,他只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皇帝看的非常重。
同时,也是皇帝对自己权力大小的一次检验,无论如何,他都会把这件事进行到底。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终于有很多人忍耐不住了,告假要出去一下,不是他们已经认同了皇帝的建议,实在是水火无情啊。
好在大唐的官员们都长得比较壮硕,武将们有肌肉,文官们有肚子,一天不吃东西对他们来说还能忍耐。
所以,皇帝又把会一口气开到了晚上八点。
皇帝不管饭,所以,在皇城有官署的人还能让官署那边的食堂给他送一点吃食过来,没有官署食堂的就只好蹭一点同僚的饭食。
温柔跟狄仁杰自然是属于蹭饭的,而且蹭的是云初的饭食吃。
太医署的饭食在皇城诸多食堂中算是翘楚,宦官提着三个大食盒进来的时候非常的惹眼。
太医署因为有了太医院这头现金牛,日子过得远比大唐其余部门好。
所以,当云初,温柔,狄仁杰三人从各自的食盒里掏出水晶肘子,香肠,炸鸡的时候,别人就只能看着。
有骨气的官员会在看到云初他们喝冰凉的醪糟的时候厌恶的转过头去。
像宇文兄这种败类则会很谦逊的将监察院食堂送来的几种酱料,菜叶子以及一块肴肉一碗黄米跟面粉混合后弄熟的饭跟云初他们的餐食摆在一起,再一起大快朵颐。
“宇文兄在察院见多识广,你认为这一次群臣的反驳能否让陛下回心转意呢?”
宇文兄从嘴里掏出一根鸡骨头,又喝了一口醪糟之后道:“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陛下必须让臣子们认同他的看法,如果陛下强行通过这件事,结果就是等到施行阶段的时候会被臣子们有意拖延,最后将这一政事拖得无疾而终。
臣子们也很担心一旦跟陛下起了冲撞,会不会有后患,陛下会不会找他们的后账?
反正啊,目前的局面便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
不过呢,以某家之见,陛下最可能采取的措施便是挑选一些地方,派出心腹去操持此事,当这些地方出现成绩之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推行了。
毕竟,反对恶政是官员们的本分,而拥护善政同样也是官员们的本分。
假如反过来了,估计就到了陛下血洗朝堂的时候了。”
听了宇文兄的一番话,云初三人连连点头,不得不承认宇文化及这个白脸大奸臣的血亲后代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接下来,便是寒门子弟跟勋贵子弟之间学问上的较量了,谁都知晓寒门子弟一定会输的一败涂地,但是呢,人人都承认,只要一百个寒门子弟中有一个能成事,那么,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寒门子弟的。
毕竟,这两者的人数对比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宇初兄刚刚从崔氏得了一位女学大家,所以,云氏家学就要开张了?”
宇文兄见微知着的能力一点都不差,甚至还有一点举一反三的意思在里面,他很想知道云初统领的万年县会不会成为皇帝新学的一个试验田。
云初叹口气道:“还以为从崔氏弄来了一个宝贝疙瘩,结果发现弄来了一个圣人,人家要有教无类呢。”
云初没有解释太多,不过,该给的消息也算是给足了的,就是说,他们家要开女学。
宇文兄又从嘴里掏出一根鸡骨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等到宇初兄家学开了,家中还有几个想要进学的女子,到时候一并送来,束修什么的都不缺。”
云初诧异的道:“宇文兄家学渊源,怎么家中姐妹也需要送到外边进学吗?”
宇文兄从嘴里掏出一根鸡骨头道:“宇文化及这个恶贼害惨了我宇文一族,如果当年不是他勒死了杨广,宇文家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啊。”
温柔吃了一片水晶肘子,瞅着宇文兄道:“至少你宇文氏也在扬州风光了几天。”
宇文兄叹口气,从嘴里掏出一根鸡骨头道:“为了那几天不值钱的荣耀,赔上了宇文氏数百年积累下来的家业,算了,成王败寇,不说也罢。”
说完话就端起醪糟漱漱口,再一口吞下,告辞之后,就扬长而去。
“狗日的一个人吃了两只鸡!”温柔冷哼一声,对此人的行为极度的不满。
“人家就是来我们这里打探消息的,还能弄两只鸡吃,可是一点都不亏啊。”
云初瞅着即将变黑的天边,对温柔道:“陛下这样折腾臣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温柔道:“不过是显示一下自己的立场罢了,反正今天一定会出现一个倒霉鬼的。
现在,大家都很紧张,就是不知道第一个倒霉鬼会是谁,估计,等一会再上朝的时候,就没有人提这件事了,咱们三个这时候要把嘴巴管好,这个时候谁多嘴,谁倒霉,陛下该拿人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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