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蛟离开御书房,皇上气得挥剑狂砍,嘴里一直怒吼:
“逆子!逆子!……”
傅承恩等内侍见势不妙,也不敢靠近皇上,怕一不小心,成了皇上剑下冤魂。
皇上发起疯来,可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得出手的。
国师看着皇上,迟疑的问:“那皇上,微臣是否要听太子殿下的,为他与白初玥选个吉日大婚?”
“爨颜,你也想来气死朕吗?!”皇上对爨颜怒吼。
爨颜见皇上正在气头上,也就淡淡的笑笑,不再提帮太子和白初玥选吉日之事,随后带着感慨道:
“没想到,咱们的太子殿下,竟是个痴情种啊。”
“冤孽!冤孽啊!老天爷谋逆这是在惩罚朕吗?”皇上竟然痛心的哭道:“从前的战神,对任何女子都不屑一顾,如今竟然为了那个弃妇,乱了分寸,失了理智,连江山社稷都可以拱手,那白初玥就是个妖妇,妖妇!朕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皇上哭骂到最后又变成恶狠狠的狼。
爨颜看着恶狠狠骂白初玥的皇上,眸光顿时精芒四射,似蕴含凛凛杀机。
半晌后悄然敛去,看着皇上,摇头道:“依微臣看来,太子殿下是承继了皇上的痴情。想当初皇上为了香妃,还不惜杀了皇后母子呢。”
“爨颜,也就是你敢如此放肆!”
皇上气呼呼的看着爨颜,这个当口还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若是旁人,早被自己一剑穿胸。
“微臣是实话实说,皇上知道,微臣从来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只有对皇上的一颗忠心。”爨颜依然无惧道。
皇上想想也是,自己当年还为了香妃杀了妻儿呢,王蛟只是想娶一个弃妇罢了。
皇上如此一想,怒气也渐减,也不哭了。
国师再对皇上劝道:
“皇上稍安勿躁,也切莫冲动,太子殿下再三起誓,要与白初玥同心同命,若你真的再动那白初玥,势必与太子兵戎相见。”
国师顿一顿,见皇上将他的话听进去,再继续:
“翰北铁木王可是忌惮战神,这些年才不敢再犯,还每年上贡骏马千匹,强壮我大东荒军威。
还有周边各夷,也是因为对战神闻风丧胆,才不敢擅自妄动,俯首称臣。
一旦太子再冲冠一怒为红颜,即便不与皇上兵戎相见,他带着那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离开,真的自立门户。
到时朝中无兵无将抵御外敌,大东荒危如累卵,江山社稷不复,吃亏的可是皇上和整个大东荒啊。”
爨颜一字一句,都说到皇上的软肋上。
“……那就任由那妖妇,在我大东荒作祟吗?”皇上挥大袖气哼哼道。
国师略为沉吟,道:
“一旬后暮秋将尽,初冬臣便选个日子占卜圣女下落,也顺便给太子殿下和白初玥起卦,看看他们二人是否相合,白初玥是否会影响大东荒国祚。”
皇上重重叹口气:“好吧,就姑且留她多活些时日!”
离开御书房出来的王蛟,竟然看见虞美人泪流满面,软软的跪倒在御书房外面。
虞美人平日里就吩咐宫人,不管任何时候,只要见到太子殿下进宫,即刻来报。
是以,每次王蛟进宫,她都能最快收到消息。
她兴高采烈的跑来御书房,却听到太子殿下要请旨娶白初玥,还要与她解除婚约。
王蛟看着虞美人的表情,想来她是听到自己方才在御书房与皇上的话了。
出于礼节,他还是伸手去扶虞美人起来,看着楚楚可怜的虞美人,他也觉得内疚。
“对不起美人,你既然听到了,我也就不要专程去告诉你。咱们的婚事,还是……”
他还没说完,虞美人就捂着耳朵打断他的话: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阿蛟,我得回去照顾不悔了,你难得来一趟,不去看看不悔吗,他可是很想父亲啊。”
王蛟看着身子几乎是颤抖的虞美人,见她不想面对退婚现实,虽然心里也很愧疚,却不得不狠心道:
“美人,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吧,咱们都不要逃避了。你我的婚约,自始至终,非我之愿。咱们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
“谁说没幸福的。”虞美人泪如雨下,“我虞美人生是你王蛟的人,死是你王蛟的鬼,不管你是太子殿下也罢,是庶民也罢,我都会是你的妻子。”
“美人,你这又是何苦。”王蛟重重的叹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我若真的想娶你,又怎么会一拖就整整十载。”
“阿蛟,我不同你说了,我得去尚衣局看看,咱们的婚服做得怎样了。”虞美人说罢,流着泪跑了。
王蛟见虞美人就是不肯面对退婚现实,也只得摇摇头离开。
总有一天,她自己会明白,无论怎样,他与她都是没有结果的。
虞美人一口气跑到尚衣局,跑进给她绣嫁衣的房间,几个绣娘正在她的嫁衣上点缀珠宝。
“我要试穿嫁衣。”虞美人擦干眼泪道。
“郡主,这嫁衣还得一些时日方好呢。”林尚仪不好意思道,“因你与太子殿下的吉日在来年,所以我们也不急。”
“我如今就要试穿!”虞美人再怒声道。
一把扯起嫁衣,径自披在身上,却被嫁衣上的绣花针扎得手上出血,溅在喜服上。
林尚仪和绣娘们吓得跪下去,林尚仪战战兢兢道:“德云郡主,奴婢们还在绣金线,还没把这绣花针撤下呢,这吉服溅血,可是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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