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玥看着老头古怪的表情,凭她的直觉,那桃花醉,和这桃花谷,还真是与司老桃有什么故事。
罢了,那是他的故事,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多问。
想想自己为了气臭老头,毁去他那些花卉,心中不免内疚,那些花卉可没得罪自己。
赶紧拎了锄头去外面的药田,想把那些踩坏的花花草草重新种上。
却见那些曾经被她踩坏的花卉,好端端的活着,似乎根本没被她糟蹋过。
难道又是司老桃恢复如初?
如此说来,他还真是会仙术呢!
她对那些花卉终究心中有愧,给花卉细心的浇了水,一株株抚摸安慰道歉了,才离开。
白初玥看着美不胜收的桃花谷,也安心的留了下来。
她回到辛夷树下,拿着她的球杖飞回她的闺房。
看着球杖上那个金漆蛟字,不由得又想却那个登徒子。
唉,人家已定亲,说不定很快就大婚,这个聘礼,早与自己无缘。
她重新拿羊皮将球杖包裹好,把那个蛟字藏起来,仿如把他藏在深心处。
将包裹好的球杖藏在闺房的匣子上,束之高阁,权当留个纪念吧。
自己在最黑暗的深渊,那些孤独害怕的日子,好歹是这球杖,陪自己度过最无助的数月。
辛夷花房,越看越赏心悦目,被褥也是如此舒适,白初玥有这个闺房,开心极了。
“臭老头,算你还有点良心。”
没想到白初玥喃喃自语,却也被司老桃听见,耳畔也能传来他的声音。
“丫头,我怎么会亏待你,好歹你是我司老桃的爱徒,咱们桃花谷的小公主啊。”
白初玥倏然而惊,以为臭老头就在自己床榻身畔呢,左顾右盼,一个人也没有。
“老头,你这是与我隔空传话么?”
“此乃千里传音,以后师傅在哪里,都能与你说话。”
“是么,也太神奇了。”
自此,白初玥便在桃花谷留下来。
躺在花床上,她又拿出那半截玉簪,簪子已断,她和宋玉的情缘,是否就如这玉簪那般断了?
他是否已派人来提亲?他如今怎样了,他见不到自己,会不会很焦急?
三年不见,宋玉会不会也像王蛟那登徒子一般,把自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她的童年一片苦寒,见尽世态炎凉,连堂堂承王,神祇般的战神都言而无信。
唯有宋玉给了他一丝温暖,唯一的光。
而那心中的神祇,不久,怕是与那德云郡主虞美人早生贵子了吧。
罢了,那只是心中的神祇,可望不可及,她早不该对他念念不忘的。
她颠三倒四的胡思乱想。
又想着宋玉会不会真的让媒婆拿庚帖过来,他见不到自己会怎么办。
白天朗是不是真的就死了,若爹爹和大娘知道白天朗是她杀死的,会不会恨死她呢?
而白雪姬被那禽兽凌辱,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罢了,白雪姬还是不值得可怜。
这是她害人不成终害己的报应,若她不是跟踪白天朗而来,看看自己是不是被自己的兄长侮辱,又怎至于在花丛中被人盯上。
自己离家出走,还一走三年,爹爹和娘亲,即便恼自己,也总会担心吧?
不仅爹娘担心,阿翁怕是更担心呢,若阿翁担心得害了病,那可怎么办?
总之,一晚下来,就是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翌日,司老桃看着精神萎靡的白初玥道:
“你呀,心里那么多杂念,如何能学好医术,你该知道,治病救人也是修行。”
白初玥拉着司老桃的袖子撒娇:
“老头,你给我算算,我是否真的杀了那禽兽哥哥,他如今怎么了?
我爹娘不见我,可否担心?我那阿翁,不见我可有忧思过度?宋玉,可有……派媒婆拿庚帖上门?”
“你呀,心神不宁,想念这个,担心那个,如何学仙术。”
司老桃嘴里唠叨,还是掐指给她卜算,最后道:
“白天朗那小子命不该绝,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饶。”
“那——到底是怎么了?”白初玥看着迟疑的司老桃,又催促:“快说嘛,别卖关子!”
“他是不能人道了,也就是说,从此白天朗要绝后了。”
白初玥的心咚一声沉下去。
她不是为白天朗难过,而是为爹爹难过。
若爹爹知道儿子禽兽,想侮辱自己的亲妹妹,以致断子绝孙。
而这一切的罪恶,又是另外一个女儿从中撺掇。
儿子绝后,女儿被辱。
爹爹得有多伤心!
白初玥的心,更加忐忑惶恐。
爹爹是否体谅自己还是未知数,但伤了铁牡丹的宝贝儿子,令她绝子绝孙,她肯定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而罪魁祸首的白雪姬,也得到该有的报应,她白初玥还能去追究她么。
“爹爹就白天朗一个儿子,我白家绝后,爹爹肯定伤心难过了。”
“哼,白天朗绝后,你爹爹可没绝后。”司老桃撇撇嘴道。
“你的意思……”
“你爹爹已在知道白天朗不能生育后,迫不及待娶了房妾室,你那姨娘叫水芙蓉,已然有喜喽。”
“真的?”白初玥高兴的跳起来,“若那什么水芙蓉的姨娘,能给爹爹添个儿子,我的罪孽就没那么重了。”
“你不是怕罪孽深重,你是担心你爹爹太伤心。”
“嘻嘻嘻……什么都瞒不了你臭老头。可是,我爹娘不见了我,总归是为我牵肠挂肚。
还有最疼我的阿翁,他每日只有一个馒头,也不知不见我,会不会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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