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是谁?”
白初玥听见有人声,大喜过望,跃出水面,踮起脚尖靠在骷髅骨上,又惊又喜的问。
良久,却无人应答,她又急急的喊道:
“有人吗?方才是有人同我讲话吗?”
上空还是没人回应。
“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再回应。
就这样,她泡浸了七日七夜的冰水,陪伴她的,唯有不离不弃的球杖。
深渊黑黢黢的,瞧不见自己的模样,却忽然觉得身上和脸上早已不痛了。
还好,一时半会死不了啦。
这时,有旷远宁静的琴韵响起,弹的似乎是清心咒,白初玥听着筝音,心里的焦躁仿佛平静了些。
是谁在上面抚琴?
难道上面还有人住着?
“喂!有没有人……听没听到!快救救我……”
只闻琴韵却没有人回应。
白初玥叫得喉咙都干裂了,阳光也逐渐消失,夜幕像大黑锅罩在白初玥的头上。
还真是黑啊!
她真是黑透了,霉透了!
如是者,每日听到有琴音,却没人来搭救,她自己也不能自救。
看看天空的黑锅,她已经数了十五个黑锅了。
猛然,她想起有什么不对,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自己不吃不喝,怎么不饿不渴也不死?
完了完了,老天爷,她这是已经死了,只剩下灵魂了么?
她摸摸自己,掐掐自己,有血有肉,不是灵魂,有躯壳,还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最孤独无助之时,抱着球杖,想着王蛟那厮,想着与她在辛夷树下的初遇,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眼睛,就像最璀璨的星星,照亮她的黑暗,那些美好的画面,在黑暗中特别的唯美,也支撑着她度过每一个黑夜。
她又看见了十五个月光,什么人和食物都没有,每日只有琴韵和她相伴。
还有怀里的球杖和夜空中王蛟像星星般璀璨的眸光。
整整一个月过去,天啊,自己不吃不喝怎么也不见饿不见死?
只有鬼魂才不知饥饿,难道自己真的已死了么?
白初玥又惶恐的拍拍自己,还是有知觉的。
又过了些日子,她终于感觉有些饿有些渴了。
正在惆怅,在这样生不如死的地方吊着,不上不下,倒不如死了好……
“小——丫头,想上来么?”
忽然,一把带着一丝滑稽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废话,谁想葬身在这骷髅骨的地狱!
白初玥喜出望外,仰头看着出现在上空的一个白发白胡子老头。
一见白头发的老头子,她倏然就想起白头翁,还以为是阿翁来搭救自己,又惊又喜的叫着:
“阿翁……是您么,我是小月牙呀,快救我啊!”
“谁是你阿翁?我很老么?”那白胡子老头不乐意道。
哦,那真的不是她阿翁的声音。
白初玥又迫不及待的大声求救:“老人家!麻烦您行行好!救我上去好吗?!”
“嘻嘻嘻……我为何要救你呢?”
那白发白胡子老头滑稽的声音还带着点戏谑。
“因为……救死扶伤!乃人之常情啊!”
“你既没死也没伤,我为何要救你?”
老头捋着白胡子,笑嘻嘻的看着深渊下的白初玥。
白初玥心道这老头也忒不近人情了。
但既有求于人,只能低声下气。
她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大声哀求:
“老爷爷!我身受重伤,被困陷阱!整整一个月多月没吃没喝!几乎都饿死了!”
“你不必嚎那么大声,我能听得见。嘻嘻嘻……你是否饿死,与我何关?”
她都这样了,那老头子还能笑得出,简直冷酷无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爷爷,您就行行好,救我上去吧,求求您了……”她低声下气的哀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嘻嘻嘻……我又不想造什么浮屠。”
白初玥心道这老头怎么这般不近人情,难道是冷血动物吗。
便听那白胡子老头又颇为得意道:
“这骷髅阱是我磊起来的浮屠,我得靠掉下去的猎物沤成肥水来浇花,否则我这些奇花仙草异果就长不好。
我还差肥水浇花,怎会把好不容易狩来的猎物救上来呢。”
白初玥闻言,如坠十八层地狱。
原来这里并非什么万丈深渊,而是那坏老头设的陷阱?
他要将猎物沤成花肥浇花,这何异与谋财害命!
她还傻乎乎的求他救自己上去!
也真是傻到家了!
白初玥不由得怒火中烧,跳起来指着那老头破口大骂:
“死老头,你真不是人,是你设下这鬼陷阱害人的?!”
“小丫头,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不完全是人,算是个半人半仙吧。”
半人半仙?
臭老头竟然大言不惭。
“我不管你是人是仙是鬼!你为何如此歹毒,设下这样的陷阱害人?!”
白初玥又指着老头质问。
白胡子老头慵懒的坐在陷阱边,像孩子般晃着一对脚,煞有介事道:
“你进来时应该瞧见我桃花谷的花卉,开得如此娇艳,你偷吃的那些仙果,是如此的香甜。
自然是靠死人沤出来的肥料,方能把这里的仙草异果养得这般好。”
白初玥闻言,立刻有想吐的感觉。
她进来时吃过这里的果实,感情是靠死人沤出的肥水浇灌。
“你这臭老头,死老头,我还吃了你的果实呢,原来是死人肥水浇灌的。”
“你还好说,我的仙果培植了上万年,我还没舍得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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