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佛国,僧王陵寝所在。
原本的苍松翠柏,还有满地的莲花、菩提树,都已经被妖群拆得粉碎。
一座座碑林,一座座牌坊,还有那些宏伟美丽的舍利塔,也都被打得稀烂,历代僧王留下的舍利,全都被妖尊们搜刮一空,成为他们的珍藏宝贝。
唯有陵寝正中,一块普通的花岗石碑,因为其材质普通,毫不起眼,所以幸免于难。
这块花岗石碑,是琉璃佛国最古老的一块石碑,没有之一。
上面用上古篆文记录了,琉璃佛国的创始人于满地荆棘、毒蛇豺狼群中,在一场场可怕的瘟疫内挣扎求存,救治族人,最终侥幸得了太古佛宗传承,铲平荆棘、诛杀豺狼毒蛇、一扫瘟疫之难,带领族人筚路蓝缕,建立琉璃佛国的功业。
珈叶手持一柄莲花剑,一剑将这块幸存的花岗石碑斩破,露出了石碑核心处一颗拇指大小,气息并不甚强大的乳白色舍利子。
没有圣光万丈,没有佛力奔涌,这颗舍利子蕴藏的威势很是普通。
放在没被群妖攻破的琉璃佛国中,这颗舍利子的主人,以他的修为,最多能在最下层的村镇内当一个小小的善行头目,连村头都没资格的。
这颗舍利的主人,就是琉璃佛国第一代僧王,那位得到了太古佛宗传承的先祖。
他的修为,并不甚强,他临终时,也不过是半步神明境的修为。
他留下的这颗舍利,也是因为花岗石碑中一代一代僧王加持的禁咒,这才维持了原始的模样,否则以这颗舍利的品质,早就被岁月磨得粉碎了。
“一代一代先祖,血泪磨难,终成琉璃净土。”珈叶向那颗舍利跪拜了一番,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两行清泪从他脸上潺潺而下,落在地上就荡起了一圈圈淡淡的光纹。
“再看看今日的先祖陵寝……寒蝉,你不愧疚么?”
脑袋上顶着一个血色的‘奴’字,后脑勺上九个血窟窿还在流血,身体一抽一抽的王叔寒蝉‘咯咯’的笑着:“愧疚?我为何愧疚?我只是为了苟全身家性命……”
珈叶转身,一剑劈掉了寒蝉的头颅。
他淡然道:“因为你的身家性命,所以你就卖掉了琉璃佛国所有子民的身家性命?”
寒蝉身后,一群男女老少匍匐在地,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几个生得明秀可爱的男孩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珈叶王叔,珈叶王叔……饶命,饶命……”
珈叶举起了手中莲花剑,他似笑非笑、泪流满面的看着这百来个寒蝉的嫡系亲属:“可是,谁能饶了琉璃佛国亿万黎民的性命呢?”
“身为僧王血裔,不能庇护信众黎民,反而让他们遭受滔天劫难……我们身上的罪,一辈子都洗不清的。”
“这笔账,我来还……你们,可以解脱了。”
剑光连闪,凄厉的呼喊声中,琉璃佛国的血裔宗室,除了珈叶一人,今日全灭于此。
‘当啷当’,莲花剑坠地,珈叶跪倒在地,向那颗第一代僧王的舍利拜了又拜:“放下屠刀,我不能成佛……从今日起,青灯小庙,小僧终生书写血经……忏悔……赎罪。”
‘咚’的一声响,珈叶磕头在地,额头碰开,血流满面。
他伸手沾血,在面前的半截花岗石碑上,肃然的,一笔一划的写出了一篇超度亡灵、洗清罪愆的经咒。在他的佛力加持下,经咒在石碑上熠熠生辉,深深刻进了石碑里。
远远的,猪刚鬣双手杵着钉耙,下巴搁在钉耙把柄尾部,看着这边的珈叶感慨道:“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家伙……啧……不过,这些人啊,真是麻烦。”
“搞得这么生离死别、毫无生趣的做什么呢?”
“这不还剩下他这个带把儿的么?找几个俊俏小丫头,‘噼里啪啦’的生一大堆崽子,一个家族不就这么撑起来了么?”
轻轻拍打着自己肥硕的肚皮,猪刚鬣喃喃道:“看看我们一族,打仗死了多少族人?找几头老-母-猪,噼里啪啦一胎能生十几个,一年时间就恢复元气……多大点事啊?”
金睛妖尊蹲在一旁的屋檐上,双手抱着一个硕大的桃子大口啃着。
听了猪刚鬣的话,金睛妖尊不由得冷笑连连:“老-母-猪?你怎么不去找母蟑螂呢?人家一胎能生几千几万个,这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猪刚鬣眼珠子一亮:“有道理嘿?咱们妖国以前的那几只最强的-母-蟑螂,化为人形后,其实也省得颇为眉清目秀的……”
‘吭吭’几声咳嗽,老疙瘩几个老妖从不远处慢悠悠的滑翔而过。
老疙瘩斜睨了猪刚鬣一眼,低声咕哝道:“嘴脸,嘴脸,收拾起来……不要让人笑话,不要让人笑话……啧,老子的脸都被你们这群蠢货丢尽了。”
琉璃净土上空,庞大的万灵蚀空戮神舟在无数战舰的簇拥下,静静的悬浮在离地百里的高空。
巫铁端坐在船头的王座上,皱着眉看着手中的报告。
万灵蚀空戮神舟通体不断闪烁着瑰丽的神光,被击杀、被生擒的那些妖尊,还有神明境的巨妖们,他们正被大道熔炉熔炼,不断的炼入庞大的船体内。
每一具神明境巨妖的本命妖骨融入巨舰,都能让巨舰强大一小节。
而一尊妖尊的本命妖骨被融入后,庞大的巨舰综合性能就能迅速飙升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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