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送春归,无计留春住。
明年又着来,何似休归去。
桃花也解愁,点点飘红玉。
目断楚天遥,不见春归路。
春若有情春更苦,暗里韶光度。
夕阳山外山,春水渡旁渡,
不知那答儿是春住处
——薛昂夫【楚天遥带过清江引 】
雪悄无声息的飞落,积压在屋顶和树梢头,然后跌落于大地。
电视机里午夜剧场仍播放着感人的连续剧,应和着无声无息的小雪,在清冷的寒夜,显得特别的扣人心弦。
蓦地睁开眼睛,清蓝色的眼眸流转着纯粹的光华,干净剔透得仿佛新雨初荷后的蓝天。半晌,当眸色恢复成灰蓝的琉璃色时,观月初抬手揉揉额际,知道自己方才竟然睡着了。双膝上明显的重量令他低下头,便瞧见睡卧在沙发上,将臻首枕在他大腿上睡得香甜的少女。
唇角不由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与眷恋的笑容,指尖轻轻的如跳跃的蝴蝶般抚过她的面容。
她穿着一袭桃红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套在曲线柔软的身体上,柔顺的滑下,拖曳在沙发上,瓷白无瑕的面容因沉睡显得纯真无辜,少了清醒时的典雅细致。她的眉长而弯,睫毛长长的,枕在他大腿上的脸颊有些变形,浅薄的红唇微微的嘟起,可爱得让人几乎想一口咬下去。长长的黑发就这么柔顺如缎地披散在他身上和沙发上,有种勾引人的风华。
观月初弯下腰,优美的唇轻轻的印吻在她面颊上,然后辗转至那如花的唇瓣,细细的啃噬吸允。然后,他移唇至她小巧的耳廓旁,低哑的喃语:“……染染,真的对我这么放心吗?我是男人,真的会侵犯你哦……”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指向午夜十二点十分,拿摇控器关了电视后,观月初为她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拍拍她的肩膀,轻唤道:“嗯哼,染染,夜深了,回房去睡。”
叫了几次,见她只是“唔”了声,身子一翻,继续赖在他大腿上不肯起身,观月初无奈,只得弯身将她横抱起身,熄灭了灯后,走上楼上的卧室。
今天是很平凡的一天,除了下午时浴室里两人阴差阳错的尴尬画面,还有电话里观月凌多年如一日的叫嚣外,基本没有什么不同。
吃了晚饭后,接着两人在客厅上将音响开到极致,兴致勃勃的唱起KTV,然后玩游戏机,玩跳舞机,最后是看莫名其妙的电视连续剧到她经不住睡意枕在他身上睡着了……
曾几何时,她变了呢?变成这样的令他意外与烦恼,若说以前的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完美与白目,对整个世界的贫乏无知,总是需要他带领,那么现在的她已是无声无息的融入了世界,变成一个再真实不过的平凡人……
心里隐隐有种喧哗不安,总在夜深人静或一个人静静独思时特别的明显,如魔般紧紧扼住心脏,带着某种将要发生的预告,令他坐立难安。
这种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何时才能平息下来呢?要用什么办法他才可以守住自己的心,留下她呢?
将怀里的人放置在柔软的床褥间,观月初抿抿唇,摒除去脑海中所有凌乱的思绪。
执在手中正要为她盖上的被褥迟迟难落,所有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昏暗中的室内,昏黄的灯光在流转,晕出暧口昧的气息。
慢慢的倾身,指尖轻轻的抚上她裸口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手指碰触到松垮的衣襟,顿了顿,却并没有如以往般细心无杂念的为她拉妥,反而慢慢挑开睡袍腰间的结绳带子。
观月初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纷乱复杂的情绪……
若是,要了她,她可不可以不再离开了呢?
若是,她怀了他的孩子,她可不可以从此留在他身边?
若是,她成了他的妻,以此牵连起他们之间的羁绊,她可不可以陪伴他到久远呢?
…………
黑暗中,他将汗湿的额头抵在她额上,望着她半阖的迷离眼睛,沙哑的问:“染染……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吗?”
“……知道。”脑袋有些迟钝,她也困难的应道:“淡心和七月她们有告诉过我……我离开墨家后,去找七月她们……后来,她们教会了我好多事情……唔,淡心说,这种事情只能和心爱的男孩做……我、我喜欢小初,小初就是……”
“是什么?”
“小初就是我心爱的人……”
黑暗中,观月初露出朝霞一般灿烂的笑容,如雨后初绽的红菡,极绝美真挚。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那个最纯粹的、最快乐无遮掩的观月初;世人眼里的骄傲华贵、如剧本的完美、肆意嚣张的观月初,在她面前才是最真实的,也会在意会吃醋会烦恼会生气,但,更会毫无保留的爱她。
“呐,染染,你说过不会做出让我难过委屈的事情的呢!你说过的哦……”
“唔……”
“所以,我不准你将别人看得比我还重要,就算是‘七月’也不行!”
“好!”
直到她轻轻的应着他的话,然后枕在他臂膊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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