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瞬息。
段岛很快回神,把桥雀放下护在身后,冷冷的看向林嘉北,笃定道:“你故意的。”
林嘉北眼神森冷,唇边却缓缓扬起浅浅的弧度。
他手上还拎着新鲜的瓜果蔬菜,不徐不疾往房间里走时,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就仿佛魔鬼在礼貌的叩击羔羊的心脏。
“不请你来做客的话。”
林嘉北将门关上,慢条斯理的弯腰把东西放下。
再抬起眼时,他蓦然冲上来,攥着拳头凶狠的打向段岛,声音阴戾道:“我又怎么知道,小桥生下的孩子里,哪个才是你的?”
桥雀:“......”
桥雀:“????”
卧槽。
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
偷.情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搞出孩子啊?!
他被这个晴天霹雳雷的外酥里嫩,一个晃神没注意,林嘉北就把段岛打的直不起腰,只能在地上蜷缩着。
桥雀欲言又止,正纠结于劝还是不劝,打完架的林嘉北便自己收了手,扭头看过来。
对上镜片后的那双狭长又冰冷的眼眸,桥雀顿时打了个激灵,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的头也被拧下来。
林嘉北的眼神陡然一沉,直起身向他走来。
然而没走两步,趴在地上的段岛忽而出手,拽住了林嘉北的同时,又嘶哑的对桥雀道:“快逃!”
“砰!”
他的话音刚落,林嘉北就毫不留情的抬脚踹到他的腰上,使他身体结结实实撞到墙壁,发出令人牙疼的闷响。
解决了碍眼的东西,林嘉北这回径直走到桥雀面前,抬手摸了摸瑟瑟发抖的妻子,柔声道:“想逃?”
不等白着小脸的桥雀回话,他又笑起来,语气里满是怜爱:“你可以试试。”
桥雀:“......”
当他傻呢。
试试不就逝世了。
或许是他眼里的意思太明显,林嘉北定定看了他一会,突然揉了揉他脑袋,轻笑道:“真乖。”
桥雀面上不语,心里忍不住腹诽。
这揉头的动作怎么跟撸猫似的?
放下手后。
林嘉北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他转身走进卧室,没一会,手里拎着几只小奶猫出来了。
桥雀:?
林嘉北拎着猫直接走到段岛面前,声音冰冷道:“哪个是你的野种。”
段岛艰难的抬起脸,嗤笑道:“每个都是我的。”
林嘉北眼眸暗沉:“那我就把它们都掐死还给你。”
桥雀睁大眼,刚张口准备制止,段岛就一声怒吼,愤怒道:“那是小桥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伤害它们!”
桥雀:???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把自己噎死。
这什么情况?
他是不是乱入了什么魔改剧本里了?
为什么这两个人真情实感的认为他会生小猫猫啊!
林嘉北陡然冷笑,捏着猫猫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如果这不是小桥生的,它们根本活不到现在。你要是还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段岛死死地瞪着他,手指深深掐进了肉里。
空气一时间紧绷的拉满了弓,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响起长箭呼啸的破空声。
而那群夹在中间的小猫什么也不知道,互相舔完毛后,其中有只懵懵懂懂的忽然张口喵喵叫了两声。
林嘉北目光一厉,当即笑道:“听到没,他叫你爸爸呢。”
段岛顿时咬紧牙,神色像戴上了痛苦面具,万分煎熬道:“你放开他,那是我和小桥唯一的孩子!你把他还给我,我会带着他离开,以后......”
他仰起头,眷恋又哀伤的看着桥雀,低低道:“我们孤儿寡父.......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夫妻面前。”
林嘉北居高临下的看他,目光审视:“真的?”
段岛紧紧闭上眼,不再看桥雀,狠狠点了点头。
林嘉北冷笑出声,把那只还在舔毛的猫扔进他的怀里,语气冰冷道:“滚吧。”
段岛抱紧了猫,扶着墙壁站起,动作缓慢又蹒跚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最后深深看了眼桥雀。
桥雀:“......”
别看了大兄弟,快去工作攒钱吧。
你特么挑的是只橘猫,小心以后养不起它。
门开了又关。
等段岛离开,林嘉北重新将目光放到桥雀身上。
——准确来说,是脖颈上。
“看来我回来的不凑巧。”他脸上带笑,却笑容浅淡,手掌摩挲着桥雀修长又纤细的脖颈,似爱抚又像是在进行处死前的裁决:“最起码,应该让你们打完最后一炮,对不对?”
桥雀吞了吞口水,莫名有些发毛:“不、不对。”
林嘉北眼里含笑,轻柔的反问:“哪里不对呢?难道你希望我在你们战的正酣时回来,然后气急败坏的加入战场,和他前后夹击、一起狠狠教训你?”
桥雀裂开,又羞耻又崩溃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根本就不会和段岛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放开我,我现在看你就硬了!”
林嘉北扬眉,摸脖子的手顿时往下。
小麻雀霎时炸毛,扑棱着翅膀张牙舞爪道:“你摸哪呢?我说拳头硬了!!”
林嘉北低笑,手却没有收回,只柔柔道:“家里少了个孩子,我好伤心。”
桥雀死命拽着裤子:“那你去把猫要回来啊!”
林嘉北垂眼,神情显得有些冷漠:“不要,那是你和别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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