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一番论武后,玄元子和池游重新坐下,在河边说话聊天。不过,可以感觉出来,此时的气氛与最开始有很大不同。
“如果我死了,可以拜托你照顾火云派吗?”玄元子突然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但……”
“应该是我死。”池游打断玄元子,说道,“你的武功一直比我高,怎么会是你死。我会死的,但我不需要担心九黎寨,因为我了解你,一定会平等地对待所有人,不会欺负九黎寨。”
无论是玄元子还是池游,他们都不想对方死,可又怕自己的失败对不起养育己身的势力,一边是兄弟之情,一边是恩养之情,着实难处理,过于矛盾,过于难缠,过于折磨人。
“如果我们不是现在这个身份,一定会很逍遥吧?”池游道,“策马奔腾,游历四方,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纵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也一定很高兴。”
“是啊。”玄元子道,“几天前受北斗七杰七剑,我险些送命,在弥留之际我就想,这辈子过得太不甘了,一直忙忙碌碌,争斗厮打,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甚至看似修炼些武学,却根本不知为何要练功,还不如走一走,玩一玩,闹一闹。”他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友人,“池游,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其实是小时候,虽然门内的诸多师叔师伯天天把我当做佣人,但反倒安心许多,尤其是时不时能与你见一面,在河边说说话,谈谈天,打打架,摸摸鱼……也是蛮好的。”
“小时候呀~”被兄弟这么一说,池游的思绪也飞回了多年前,“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咱们俩都怕对方攻击,结果愣是在河两岸对峙到小半夜,直到你肚子咕咕叫才算结束,嘿嘿嘿嘿……”
“哪有~明明是你憋着尿尿,差点尿裤子,主动‘求和’,我才放过你的。”
“哎呦呦~胡说吧~没想到堂堂玄元子竟然撒谎。我才没有尿裤子,就是你,是你肚子叫。”
“我没有!是你尿裤子!”
“你肚子叫!”
“是你!”
“是你!”
两个不再是孩子的年轻人在河边互相“指责”,若是外人看来一定觉得他们很开心,但其中的心酸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躲在不远处的鸟人亦是被两个身不由己的年轻人感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秋千倒没什么特别反应,看得有些腻了,想回镇子。
“你这小狐狸,太没人性,人家兄弟二人过得这么苦,你怎么一点难过都没有。”鸟人斥责道,“小狐狸,你今天的表现叫为父好生失望!”
“失望?你的表现才叫我失望呢。”秋千道,“干哭有个屁用,得有解决办法呀?”
“哪有办法呀!”鸟人道,“有办法的话他们还至于在这做最后的告别。”
“他们没办法,你也没办法?”秋千道,“爹呀,你太叫我失望了!就你这样,还修炼呢?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小狐狸道,“他们爱哭就哭,爱闹就闹,爱死就死,等此地事了,咱俩动手把他们抓到秋鸟星不就结了?多简单的事呀,你看看你,哭哭哭,你哭个屁!咱们这是搞笑小说,是站在上帝视角看故事的,允许毫无原则地插手,你哭个屁!”
“额……”小狐狸一番话讲得乌鸦哑口无言,“是呀,我咋没想到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鸟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羞红脸的他傻笑了几下,“嘿嘿,是哦,多简单的事。嘿嘿,还是我闺女够霸道,脑子好使。对呀,我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有困难时能够用强大的实力解决问题嘛,哭有个屁用。等到事了,管他俩愿不愿意,咱们就把他们抓到秋鸟星,哎呀呀呀,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还是我的秋千宝贝脑子活,爹服了。”
秋千白了自己爹一眼,嘚嘚瑟瑟地离开。
得到开导的鸟人本是也要直接跟着秋千一块走的,但他想了想,抬手点出黑火直奔玄元子二人。做完,乌鸦急急忙忙去追自己闺女。
却说那正躺在河边看星星的池游兄弟忽然感觉有凶猛罡风袭来,赶紧躲避,可惜晚了点,“轰隆!”黑火爆炸,直接将他两个炸飞,各自摔出好远,差点晕过去。
“有情况!”不远处,十几个人恰巧经过,受爆炸声吸引,赶到河边查看情况,正好瞧见被炸得浑身乌黑的池游从地上爬起来,立刻跑过去将其扶起,“大哥,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这十几人应该是池游的朋友。
“我没事。”池游自觉身体无恙,抬头望了望对面,见玄元子也站了起来,并用眼色示意自己没受伤,池游这才放心。
兄弟二人的眼神交流本是为互相心安,却叫后来的十几个人误会了,他们以为是玄元子袭击自己大哥,登时怒火滔滔,“哇呀呀,玄元子,你竟敢伤我大哥,我九黎十八雄绝不放过你!”这十八人也是九黎寨的,勇武过人,颇有些名头,人称“九黎十八雄”,亦是孤儿出身,而且是奴隶,幼时的日子过得艰难,是池游一直照顾生活并教授武功,他们方才有今日威名,因而十八雄视池游为父亲一般的存在,自然不容任何人伤害,此刻二话不说,手执长棍去打玄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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