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般坐着。
说实话,南若生对魏敏的印象并不好。
世人皆说安阳县主举世无双,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若生早已见惯了世间的百态。
只觉得,这女子的皮囊下,不会是一颗无害的心。
此刻,魏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南若生的双唇紧紧抿住。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就这般耗着,自己下课回来,就瞧见魏敏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并没有人告诉自己,魏敏会来至于她来做什么,南若生不好说。
“先生,院外有学生寻您!”
正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就传来了声音。
南若生先前悬着的心,此刻也才放了下来。
“好似是您的学生,已经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了,您看……”
也不知里面的人是什么打算,他听着外面的人说话声,缓缓抬眸看了看眼前的人。
依旧是不为所动,大大方方的喝着茶水。
总不可能,这人来自己这里,就只为喝茶?
除了方才的几句话她再无下言。
想起江南的南若家,南若生的眸子微紧。
“既然先生有课,我倒也不好打扰。”
正在他思考要如何打算之时,魏敏率先出声。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抬头看向南若生。
“还请先生想一想。”
想什么?
他疑惑。
只是,在他看见桌上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下来了。
“咚!”
好似是什么砸在桌上,声音清脆无比。
面前的女子巧笑嫣然,明眸皓齿。
声音皆是悦耳,可是却字字诛心。
“不知先生识得的此物,倒是机缘巧合,瞧着这东西稀罕,后来才知,这竟然是江南那边才会有的物件。”
接着,魏敏又继续朝前一步,好似要越过南若生出去,但是却又在他的身旁停下来。
“先生是姓南,还是南若呢?”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入了他耳朵,浑身一怔,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却是迅速掩住了面上的异样。
“先生也忙,我那边还有事,便先不打扰了,这茶极好,便一同留给先生,若是喜欢,等着过几日,先生可以直接来我这取。”
魏敏退后一步,二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只听着她继续说着:“先生可以好好想想,不急。”
她今日穿着一袭紫衣转身瞬间,裙摆扫过南若生的鞋。
“世人口中的惊世才女竟然还有驭人心的本事!”
似笑非笑,南若生眸子微微眯起,看着魏敏离开的背影,拳头握紧。
门被重重推开,外面的人看见魏敏,赶紧行礼。
“先生,那人好似是院首的弟子,这,见还是不见?”
南若生,来的时间不长。
到如今也不过七八日。
除夕过后,他就来了此处。
从燕京书院来的。
“便不见了,就说我身体抱恙,过几日吧。”
他说着,可是视线却是落在了桌上的银镯子上。
旁边的人疑惑,可是却也只能照办。
南若生,在书院的地位不一般。
门再次被合上,南若生站在窗边夹杂着雪的风刮在自己的脸上。
让他有些恍惚,好似真的回到了往昔。
世人皆知书生南若生,学识超群,医术精绝,拜入燕京淮南子门下,受世人的羡慕。
可是谁又知道世人羡慕的大儒淮南子的关门弟子,不慕名利,却是苟活于世罢了。
不错,江南的南若家,没有人比他熟悉。
他复姓南若,而非南。
茶商南若世家,为皇商。
可是,一桩投毒案,南若家一朝倾覆,一百零八条人命,一夕之间,一场大火,便从此尸骨无存。
南淮子救下他。
南若家原本是被叛了重罪,但是随着这一场大火,便也就没了后续。
曹氏,也就是当今曹太后,也不过给南若家扣上了一个“不配为皇商”的名头。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镯子,不禁冷笑。
“怎会不熟悉,这东西,在自己的妹妹手上可戴了那么多年。”
南若生指腹轻轻摩挲着这镯子上的花纹。
“棹女饰银钩,新妆下翠楼。霜丝青桂楫,兰枻紫霞舟。”
只见手镯的表面上浮雕着繁琐却不凌乱的优雅花纹,巧夺天工的设计不得不
让这镯子简单却不失精巧,端庄却不失华贵。
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莫非妹妹还在人世?
这样的想法,不由得让他心中一紧。
可是魏敏又为何知晓,她此举所为何事?
南若生的眼中尽是冰冷,更甚,那周身也不乏阵阵寒意。
双唇紧闭,手上的力度逐渐加重。
他怎能不愤,每每梦回,妹妹曾戴着这镯子,明晃晃的到自己面前。
南若回过神来,缓缓行至柜前,取出一只小小的匣子,将这精致的镯子取下,随即放了进去,随即合上盖子,又将匣子放回原处。
走到桌前缓缓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端起抿了一口。
另一边魏敏朝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却不曾想,竟然遇到了秦宴。
她先看到了他,秦宴应该是温书才回去,此时的他独自一人走着。
面色凝重,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
只感觉好似有什么挡住了前头的路,这才慢慢的抬头。
便于面前的魏敏对上。
一袭紫衣,外罩一件披风。
女子明眸皓齿,脸上并没有之前的冷漠。
秦宴一开始也没有说话,他也只是一眼,就已经扭头。
“站住!”
正当他准备离开,后面却传来魏敏的声音。
秦宴脚步一顿,想起面前之人的身份,还是转身行礼。
“见过安阳县主。”
可是好像自己的做法并没有让来人满意。
“你当真记不得我?”
秦宴一听,眉头紧皱,心想——我应该认识?
魏敏眼底有些失落。
“免礼吧!”
秦宴也不善言辞,一向皆是怕麻烦的。
该有的礼数他一样不落呕,完了就想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魏敏开口。
秦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秦宴。”
说完也不等魏敏发话,竟然就直接走了。
“哎!”
一旁的侍女瞧着,不禁有些愤怒。
“这人好生无礼,竟然这般敷衍县主。”
魏敏也没阻止,只是嘴里念着两个字:“秦宴。”
好似冤孽一般,有些时候,有的人,有的事情,总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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