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直接说直坡滚的快,因为在常识中,大多数人都觉得直坡更为陡峭。
只有那么三个人,说弯坡滚的快。
李孟羲特意把说弯坡快的那三两个人叫起来,问几人为何。
那三个人未料到会被叫起来,一被问到,被一群人看着,其中一个感觉不好意思了,当场变卦说认为直坡快。
又一人,看别人变卦,他也赶紧变卦。
只剩最后一人,被李孟羲问到原因,这人大大咧咧的说,“俺反正就是觉得弯的快。”
李孟羲笑问其为何这么想。
这人光棍无比的说,“俺不知道,反正俺就觉得弯的快。”
众人哄笑起来。
处众人哄笑声中,这人满不在乎,爽朗的嘿嘿笑了。
李孟羲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人一副痞赖模样,估计这人平时就是个犟种,估计平时这人就喜欢跟别人反着来。他大可能根本不知道个中原理,他很可能只是为了犟才跟故意跟别人不一样。
虽是如此,虽这人本意,不是出于思考,只是为了犟而犟,但,不管他本意如何,他能不顺从于大众的意见,更有质疑精神,李孟羲倒是觉着,这人或许更适合科研也说不定。
思索定,李孟羲笑着开了一个赌注,他跟所有人打赌,看看到底直坡快,还是弯坡快,谁猜对了,谁有赏。
“直的在左,弯的在右,谁直?谁弯?来来来,站好,站好。”
如果没赏,站哪都无所谓,可是有赏,众人不可能舍弃赏赐不要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坚信着自己的感觉,他们都坚信直坡更快,都站到了左边,在右边,孤零零站着那个犟种。
离群者,总是要遭受别样目光的。
犟种不愧犟种,这人叉着腰大大咧咧站在那里,处众目之下,处之泰然。
测试开始了,李孟羲双手同拿小球,小球按在同样高度,一个直坡,一个弯坡,同时放手。
小球骨碌碌的往下滚。
眨眼,有一小球到底了。是弯坡滚的更快。
再重新试一下,还是弯坡更快,再试,还是,连试五次,依然如此。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了。
李孟羲让出场地,让众人自己上去一试。
一教书先生先走了上来,他拿起两个小球按好,松手令小球滑下,轱辘声中,眼睛一眨的速度,弯坡的小球先一步到底了。
教书先生大感惊奇。他拿着小球又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
后,试手多次,每次结果都一样,每次都是弯坡落底更快。
教书先生不能知晓究竟了,他带着疑惑走了下来。
等到被勾起好奇的众人接连上台一试,众人经亲手测试之后,都彻底相信了,当真是弯坡更快。
众人心服口服。
既然弯坡更快,胜的就是那个犟种,李孟羲为激励探索,一次赏了犟种粮票百斤。这可是一百斤粮,平日里,有谁改进了工具都没赏这么多。这一下就赏了一百斤。
改进工具,当然更有用,但,改进工具只流于技术,而小球当中隐藏的规律,是最根本最基础的科学。
这二者高度,不可同日而语。
随后,李孟羲又将另一个弧度不同的弯坡跟直坡放一起,问众人,拿个滚的更快。
有上回经验在,上回是弯的更快,这一次,大多数人都争着答说,是弯的快。
李孟羲笑笑不说话,“弯的站左,直的站右,来来来,站好站好。”
李孟羲特意留意一人,他特意留意着那个犟种,他看到,犟种在人群中迷茫,他盯着犟种看了一会儿。
那犟种发现李孟羲盯着他看,与李孟羲对视了一下。
这一对视,李孟羲笑了一下,就是这一笑,影响了犟种的判断。
李孟羲在军中跟神人一般,匠人们多敬服其智。
一眼对视,犟种不由在想,军师既然这么兴师动众,说不定,此中大有隐秘也。
片刻前的试验已经证明了,弯坡是比直坡滑的快的,现在又拿了另一个弯坡和直坡来比,犟种是更倾向于选弯的,大多数人,也蜂蛹选了弯的。
可最终,因与李孟羲一个对视,犟种察觉到了异常,他再一次选择少数去了。
犟种的猜测是对的,李孟羲之所以兴师动众,此中当真是大有隐秘。
后,测试。
新的弯坡与直坡放一起比较,同样高度,小球自由滑落。
结果,这次竟然是,直坡落底更快。
重复多次,依然是这样。
众人好奇无比的上台亲试,依然如此。
这一回,又是绝少数赢了,绝大数猜错了。
李孟羲再一次赐下重赏,这一回,押直坡速快的,才寥寥五人,对这五个人,李孟羲向每人赏赐粮食三十斤。
那些得了粮食的少数人,惹众人眼红,连得了两次粮食,得了总共一百三十斤粮食的人,更是惹人眼红。
——
一切末了。
李孟羲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所有人,目光来回扫过数番。
他朗声对所有人,发出连连疑问。
“如所见。
高物下滚,其滚更远,逾高逾远,某问,何以如此?”
“如所见,坡高等同,而坡长不同,土球滚落到地,滚动同远。为何,坡之长短有所不同,而高低等同确滚地同远。某问,何以如此?”
“如所见,同高之球,同长同斜之坡,为何于平处滚动最远,为何与泥沙糙地,滚出最近?某问,何以如此?
再有,若使地上光至极致,滑之丝毫不阻,敢问此时,高球下落,滚至极致光滑,敢问,球该如何?球该滚动极远而停,亦或,永不停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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