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城之士不足双十之数,兵力稀少,不足杀退城头守军,亦不足杀入城内控制局势,唯有大开城门放大军入城方是最佳选择。
一众登城之士不做任何停留,快速朝城下而去。
半路,恰好遇到了上城巡逻的官军小队。
两下碰头,登城之士手中没拿火把,官军巡逻小队手中举着火把,再加上一众登城士步履匆匆,很惹人怀疑。
为首官军对队长拿火把朝前照了照,看着面前要下城的一众人,见这伙人虽然身上穿着赤红军服,身上甲胄一切正常,但隐约透着古怪。
官军小队长盯着面前的神情很不自然的同伍,疑惑问,“城上还好?”
登城士面色不自然,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还……还好。”
官军小队长点了点头,闪身让路,要让下城的同伍先下。
自知久留必失,登城士不做停留,低着头匆匆下城。
官军巡城小队就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站在一侧,任由一群同伍从面前走过。
为首的官军小队长,目视着眼前人影一个一个走过,看见这一队人个个面生,且跟做贼一样,头低着不敢看人,官军小队长心中疑惑大起。
“喂!”官军小队长突然出手抓住最后一人肩膀,狐疑问,“你们是谁人部下?”
气氛死一样寂静了。
“俺们是,俺们……是,”被拦住的人,头不抬,支支吾吾,忽然猛地一个抬头,一脸凶狠看了过来,残忍一笑。
官军小队长暗道不好,身体一绷忙想抽刀戒备,面前的“同伍”抬手一锤子先砸了过来。
官军小队长只来得及侧头侧身一避,脑袋躲过了,本要砸到脑袋上的锤子砸到了肩膀上,咚的一声闷痛,半个肩膀都木了。
厮斗瞬间就全面爆发了。
官军小队长堪堪躲过一锤,第二锤紧跟着又来,右手被一锤子砸的使不上力,拔刀已经来不及了,身后已是城墙,躲也没地儿躲,情急之下,官军小队长抬起左手死死抓住对方手腕,发狠一声嘶吼,整个人带着全身的力量,朝对方扑去,拦腰把对方撞退了半步。
不待官军小队长进一步反攻,突然腹部被巨力狠顶,剧痛之下,官军小队长整个人身体一顿。
抬膝一记膝顶重创了官军腹部,趁其无力抵抗之时,登城士手中的榔头照着官军头颅狠狠地砸了下去,钪嗤一声榔头落下,一榔头把对方砸翻在地。
这不算完,一榔头之后,榔头一下一下继续砸下去,连砸了五六下,砸的对方脑袋血肉模糊。
“走!赶紧走!”
耳旁传来什长的声音,这名涿州军士卒呼呼喘着气,放下了已经死了的敌手不管,俯身捡起一根火把,匆匆跑下楼梯。
以有备算无备,人数又多,楼梯半道狭路相逢,登城士突然发难,迅速全歼了巡逻的官军小队。
要说,作为钝器的榔头,近身搏斗时杀伤力很是不错。
登城士众人身上都有甲胄,官军巡城小队也有甲有盔,方才以命相搏,官军环首刀来砍,不管是砍到了头还是戳到了身体,刀刃不能破甲重伤。
而登城士手中的榔头仓促间不管不顾的抡过去,砸到了手一榔头手断,砸到脑袋,哐的一下,就是官军士卒头上带着铁扎盔,一榔头中头,对方必晕乎,两榔头必站立不稳,三榔头必倒。
正因钝器犀利,一番惊险厮杀,登城士伤四人,一人耳朵被削,一人胳膊被划,两人躯干被捅伤,但是无一人重伤,更无一人身死。
反观官军,躺了一地,连个哀嚎的都没有,非死即昏。
幸而是关羽部准备充足,登城士卒的衣着也认真安排过了。
从军中收集来的缴获的大汉赤色军服还有大汉制式扎甲和头盔一整套一穿,比官军还要官军。纵是官军,也不可能全军都有成套的制式装备。
正因有甲服作为掩护,迎头正撞见官军巡逻队时,这才使官军巡逻队第一时间没察觉到异常,这才使对方一个不慎中了暗算,才干净利落的又解决了一股阻路之敌。
发生在楼梯上的战斗所发出的声响,已惊动了附近城墙上其他的官军。
城头火把快速移动,有官军士卒朝嘈杂声处追查了过来。
登城之士已先一步冲下了楼梯。
紧赶慢赶,一众登城士冲到了城门洞前,城门洞前,竟然还有一队官军在防守。
已经暴露了,失去了突然性,登城之士不得不冲上去拼死相搏。
官军守门小队有长器,有弓弩,弓手搭箭当先射死一人,登城队立刻只剩十四人,后又接战,官军丈长器之利,一杆长枪一杆长戈相互配合,左刺右拦,三两下刺伤一名登城士,那名登城士右手臂被长枪刺伤,抬左手抓枪不及,官军长戈钩来,长戈横刃一划,登城士颈间血线突现,噗的一前血雾自颈间伤口飙出,登城士捂着脖子倒下了。
因登城士手中兵刃只有榔头,榔头太短,不能与枪戈相抗,攻杀搏命势头险些就被杀散。
登城士士气略已动摇,众人不敢猛冲向前。
危急关头,有人振臂一呼,“冲啊!怕死还不当鬼哩!”
说罢,手中火把用力朝官军枪戈士丢去。
火把有火且重,官军持枪持戈之士不得不躲避。
登城士众人有样学样,寥寥的几根火把全都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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