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大门依旧开着,老板见着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看不出半点丧女之痛。不过也很难说,要是他真的杀了老婆,可能不在乎多死一个女儿。
“几位老板这么早就回来了啊?玩累了吧?”
“是……是啊。”木慈咽了咽口水,转头看了下左弦,对方只是无声地催促着他,四个人里见过宁宁的只有他,只能由他来提问,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退缩道,“那什么,我们几个有点饿了,老板能不能给我们煮四碗点心。”
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准自己到底是想见到宁宁,还是不想见到宁宁。
“没问题。”老板愣了下,看了下时间,正好下午一点半,和气问道,“老板们还没吃午饭吧,不然我炒几个菜?”
左弦不动声色地踩了木慈一脚,木慈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惨叫,顺势倚靠在柜台上:“不……不用了,说起来,今天怎么不见宁宁啊。”
“宁宁……”老板愣了愣,乐呵呵笑道,“小孩子贪玩嘛,说不准哪里皮去了。”
“那去哪里玩了?”
“……老板倒是挺关心宁宁的啊。”旅馆老板察觉出不对劲,随口打个哈哈,显然没回答的意思。
木慈一下子说不上话来,就在这时,林晓莲忽然上来一把挽住木慈,神色烦躁:“我说你还没完没了了,人家可是父女,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昨晚就是再不对劲儿也不关我们的事,一路上老是在说这件事,烦不烦人,玩都玩不尽兴!”
季舟华后知后觉地跟上节奏,完美扮演了一个胆怯的同伴:“是……是啊,木慈,别多事了,我们走吧。”
“老板,别看我这个朋友面相凶,其实现在正在儿童福利机构工作。”左弦也跟着靠在了柜台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他说宁宁的状况很不正常,就算是父母,要是涉及严重虐待,可能也要坐牢。”
房间里的宁宁突然打开门,大叫起来:“不要坐牢!”
“宁宁……我不是跟你说……”老板一把抱起奔来的宁宁,“别怕,爸爸没有要去坐牢。”
四人迅速交换了眼神,林晓莲仍然一脸嫌弃:“你看,人家小姑娘不是好好的吗?我说你啊,就是工作多了,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出来旅游就是为了让你放轻松。”
宁宁毫无神采的眼瞳紧紧盯着众人,让人不禁头皮发麻,好在她很快把头扭过去埋在了旅馆老板的怀里。
左弦打量着宁宁的麻花辫,忽然笑起来:“哎呀,看来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对不住了老板,我这朋友是职业病,也是关心则乱,希望你别见怪。木慈,你还不快给老板道歉。”
“真不好意思。”木慈抓抓头,借坡下驴,“你看我这人,就是脾气太急了,平时也没少因为这脾气惹事儿,误会老板你了。”
“没事。”老板急忙让宁宁回到了房间里,“几位也是好心。”
哪知道这时候左弦突然帮腔起来,他偏过身来看着木慈,满脸写着戏谑:“老板别惯着他,这小子的暴脾气可了不得,莽撞得要命,他倒自在了,可怜我们这几个朋友没少吃大苦头。还好人家老板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说是不是啊,木慈?”
是在计较之前的事吧。林晓莲看向了季舟华。
绝对在计较之前的事!季舟华完美接收到了脑电波,默默地点了点头。
木慈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这还要多感谢你这个狐朋狗友在边上为虎作伥。”
不论如何,确定宁宁没有出事之后,木慈下意识松了口气,三人随便找个借口就离开旅馆,左弦却留了一下,问道:“对了老板,我想问下在哪儿买烟啊?”
老板愣了愣:“就在隔壁啊,有个小卖部,出门就能看见了,一般的牌子都有,不过要是抽高档货的话,那可能是没进。”
左弦“哦”了一声,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出去,门外三人正为自己刚刚的蹩脚表演和临时合作大笑。
木慈忍不住摇头:“还好这不是真的试镜,不然我们四个算完了。”
林晓莲正在拍自己的胸口,她刚刚紧张得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季舟华几乎喘不上气,瞥见左弦的身影,立刻对他开火:“儿童福利机构,哈哈哈哈!天——左神你是怎么想的,你看看木慈这张脸,他哪里像儿童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收高利贷的还差不多!”
“什么意思!”木慈一巴掌拍在季舟华肩膀上,怒道,“没听过金刚怒目,菩萨低眉吗!”
林晓莲笑得简直喘不上气,从昨夜起就一直萦绕在众人心头的恐惧终于在此刻消散些许。
左弦等着他们笑完,才开了腔:“跟我来。”想到木慈的脾气,他又添了一句,“到地方再跟你们解释。”
“左弦!”实际上木慈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你看我们不是合作得很好吗?”
而左弦转过身来,将双手放回口袋里,挑起眉毛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你是说非暴力不合作的很好吗?”
木慈充耳不闻,快步走到左弦的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了,庆祝我们第一次正式合作,握个手吧。”
“不要。”左弦拒绝得干脆利落,“我不喜欢毫无必要的接触。”
那你之前还靠我那么近。木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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