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噎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直播,冲队友捏了捏拳头:“打只是个比喻,懂?”
队友识趣地点头:“懂懂懂。”
弹幕上已经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人竟然是比喻吗?我读书少别骗我。】
【没错,打是个形容词,我证明!】
【所以前嫂子到底怎么作了?】
怎么作了?
回想过去的种种,周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放大招又杀一人,对着尸体连砍几刀才缓过来:“不是我看不惯他,是真没见过这么作的人。早饭要我哥天天买,不买就饿着不吃;去图书馆自习必须我哥占座,不占就不去学;吃饭要我哥挑大蒜,崴脚了还要我哥背着走……”
队友听得目瞪口呆,弱弱举手:“这个……作吗?这不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么。”
是男朋友应该做的没错,如果对方是个女孩子的话。买早饭,占座位,甚至背着走,都是大学恋爱基本动作。
问题是,那人是个比他哥还高的大男人啊!
周树憋得不行:“那他还收别人送的巧克力呢!”
队友了然:“那是有点婊了。”
周树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精神大振:“不仅收了,还装自己买的,转手送我哥了。”
队友:“卧槽?”
周树:“你知道他俩最后怎么分手的吗?他发短信给我哥,约他去宾馆见面。”
队友露出猥琐的笑:“呦呦呦,然后呢?”
【然后,掏出了比哥哥还大的……】
【然后,反过来强迫了哥哥?】
【然后,反手一个举报给警察叔叔?】
弹幕里开始胡乱猜测。
周树用力抓了抓头顶的红毛:“然后我那傻哥哥等了一天没等到人,等来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他打了一顿,差点要了他命。”
队友操纵的游戏人物一个手滑掉进了深渊:“啥啥啥?卧槽!这什么女人啊,仙人跳吗?这也太狠毒了吧!”
周树:“……”
好像有点词不达意。没等他挽回一下,后脑勺忽然挨了一巴掌,直接整张脸栽到了键盘上。穿着铠甲的游戏人物一通疯狂乱舞,在敌人面前跳了段颇为风骚的Breaking。
“胡说八道什么呢。”夏渝州单手擦着头发,背后灵一般出现在弟弟身后。
周树拍开他压在自己头上的手,回头冲他呲牙,余光却瞟见队友呆滞的目光。队友示意他看屏幕,屏幕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弹幕充满了。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好他妈帅!】
【这个哥哥我可以!】
【树神给你们,哥哥给我!】
【哥哥说话拽拽的,好像老港片里叼着牙签的社会大佬啊。可,非常可!】
为了打弟弟,意外入镜,被粉丝们看了个正着。周树头上的毛顿时炸开了,迅速回头看自家哥哥。
刚洗完澡,没戴口罩,白皙得过分的脸被热水熏蒸过,泛着健康的粉色,看起来像个人,也没有露出那颗骇人的獠牙。还好。
周树把他推出摄像头范围:“我说的都是事实,他要是不服气,叫他来打我啊。”
……
次日,夏渝州天不亮就起了。
踢踢睡得四仰八叉的弟弟:“我去诊所了。”
昨天跟陈默约好,能动了就跑出医院来诊所找爸爸。为了防止儿子去了找不到人,夏渝州得尽早赶过去。
周树没理他,把头戳进被子里继续睡。昨天晚上直播到2点,刚躺下,又被夏渝州抓住炫耀新儿子。作为夏渝州他爸转化来的半路儿子,周树并不具备初拥别人的能力,难以理解夏渝州这种兴奋。
“你不跟我去见见大侄子?”夏渝州揪住一撮红毛,试图把弟弟挖出来。
回答他的,是埋得更深的脑袋,和试图踹他的大脚。
“无情无义的二叔,以后叫孩子不要孝顺你。”
夏渝州迎着熹微的晨光来到黄昏路,时间还早,街上的店铺大部分都没有开门,只有两家早餐铺子在营业。
买一兜小笼包边走边吃,扔到空中再张嘴接住。走到“夏天牙科”门前,刚好把六个包子吃完。
“渝州,这么早就来了,”隔壁美容店的老板娘也起了个大早,瞧见站在诊所门前的小青年,笑着打了个招呼,“你那小桶油漆,给你放花盆底下了。”
“好嘞。”夏渝州应了一声,从花盆底下把油漆翻出来,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粉刷信箱。
这诊所已经关门多年,东西都需要重新翻修。先前已经找人把外围粉刷了一遍,只是那些工人躲懒,把门前那个木头做的信箱隔了过去。
信箱,还是他爸爸开诊所的时候设的。现代人很少写信了,但老夏同志坚持要挂个邮箱在墙上,说也许有老朋友会寄信来。
老朋友的信夏渝州是没见过,整天净收广告传单了。如今五年没来,信箱奇迹般地没有被广告单塞成实心,但也打不开了。那枚小小的钥匙早不知丢在了哪里,夏渝州也懒得找,索性把邮箱封了,刷上新漆当个装饰品。
刷上跟墙壁统一格调的粉蓝色油漆,又在中间画了个黑色的猫猫嘴,夏渝州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洗洗手打开了诊所大门。
诊所里乱糟糟的,大型仪器都用防尘罩盖着,没用完的耗材昨天被夏渝州一股脑丢进了纸箱里。凳子、桌子结了厚厚的灰,灯泡十个中碎了八个,也就冰箱擦洗过还在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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