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下的围攻战也不知打了多久,可越打下去,无肠君和句娄仙的压力就越小,应付起来就越轻松。
吴升加入战圈,不仅仅是出工不出力那么简单,甚至也不仅仅是动摇了容成公全力以赴的决心那么简单,就连阴绫罗和旱魃都感到有些束手束脚——他连续三番五次暗地里动手脚,惹得阴绫罗一方大为不满。
旱魃向阴绫罗怒道:“那个吴升很不对劲。”
阴绫罗冷哼:“他本来就不对劲,当年被我抓去冰原结过仇的,而且还是无肠君盟臣,改换旗帜临时投过来的。”
旱魃长长的白眉皱起:“容成公怎么选了他?”
阴绫罗没好气道:“听说是貔貅牵的线。”
旱魃强忍着怒意,将注意力转到战局上,建议道:“我观此阵已久,见句娄仙控阵,无肠君主杀,大阵威力固然增强,却也有些纰漏。我有一策,或许可破阵门,只是指望不上容成公他们了。”
阴绫罗道:“吴升小儿就不能指望了,且忍一忍,大局为重,先破无肠君,回头灭之轻而易举……是什么计策?可请句芒神相助。”
旱魃便将所思之法向阴绫罗、句芒神道出,这是他酝酿许久的一次攻势,需要和阴绫罗、句芒神事先达成默契,独自一个无法完成。
旱魃又一次卷起炙浪攻向周天星斗大阵的时候,暗地里准备了一只火雀,打算偷袭执掌巨门星斗旗的妖神。
北方群星被诱出之后,将炙浪稳稳挡住,不使其前进分毫,这本就是大阵最基本的操作,毫不奇怪,但阴绫罗在之前的斗法中已经反复掐算出了准确的时机,风暴之力陡然暴涨。
北方群星与风暴之力性属同寒,在这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出现了某种共同的反馈和回应,撤回大阵的脚步便稍稍慢了半分,尤其是身为旗门的巨门星斗旗,立时被暴露在突出位置。
句娄仙调动七杀、破军等星掩护,想要将旗门掩住,但句芒神感应灵敏,立刻挥动柳枝打了上来,无穷的绿意将七杀、破军等星的援路挡住,为旱魃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旱魃的火雀立刻放飞,直裹巨门星斗旗。
就在火焰将要卷上巨门星时,一条火龙斜刺里杀出,目标同样是巨门星。
火雀和火龙同时争抢那间不容隙的一点战机,结果可想而知,顿时撞在了一起。
焰光四射之下,七杀、破军等星已经护着巨门星斗旗返回大阵,战机丧失。
“你搞什么?我的琉璃火髓差一点点就破他大阵了,你拦着我做什么?”吴升劈头盖脸向着旱魃怒斥了过去。
“分明是你在搞鬼!某正要击其阵门,你放火龙阻我!”旱魃叫道。
吴升不屑:“谁在搞鬼?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不是鬼是什么?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击其阵门?放只小鸟出来击其阵门?好意思吗?看看我放的是什么?火髓之龙!小鸟能跟巨龙比吗?”
旱魃怒道:“我虽只一雀,比你那龙却强上百倍!”
吴升也被惹怒了:“你比我强百倍?当真小觑天下英雄!来来来,咱俩比比,看是你强还是我强?”
琉璃火髓立刻卷着火龙烧向旱魃,旱魃也召唤火雀迎之,这一刻,天地间都是火光飞舞,炙浪滔天。
和旱魃的斗法并不能满足吴升所需,琉璃火髓对付火雀的同时,吴升还刻意将火龙卷向阴绫罗。几个缠斗间靠近阴绫罗,冷不丁就向阴绫罗啐了一口:“呸!臭婆娘,射你一脸!”
白羽极光极其隐蔽的疾射阴绫罗,阴绫罗在冰原就曾中过此招,当然有所防备,没有被射中,却被成功激怒。
阴绫罗含恨出手,漫天冰雪扑向吴升:“早知你这贼子奸猾,当年便是如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吴升九大分神现身,立时和旱魃、阴绫罗战在了一处,边打边招呼帮手:“容公!容公!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都看见了?”
容成公大声喝止:“阴女魃,住手!”
阴绫罗叫道:“容成公,我劝你擦亮眼睛,这贼子是无肠君一伙的,你不要多管闲事,待打杀了这小贼之后再攻无肠君!”
吴升大笑:“你当容公可欺么?什么叫我和无肠君一伙的?容公若败,吴某也无活路,你这离间计好没道理,以为容公是三岁小儿么?”
容成公当然不是三岁小儿,吴升之前曾为无肠君盟臣,他当然知道,这也是他一开始就不愿带吴升参战的原因。但龙跷真人已死,现在的吴升是他唯一的帮手,他没有别的选择。不管吴升出于什么用意,有句话说得很对,除掉无肠君之后,接下来还要踢出去一个倒霉蛋,那个倒霉蛋会是谁?如果吴升被阴绫罗干掉,那么接下来的这个倒霉蛋毫无疑问就必然是自己。
“阴绫罗,你给老夫住手!再不住手,别怪老夫不客气!”
“好啊,我看你怎么不客气?当初你来冰原的时候,客气过吗?以为我的忍耐是因为怕了你?你大可上来一试!”
容成公老脸微红,面皮顿时挂不住了,谷神剑掉转过来,斩向阴绫罗,狠狠道:“来就来!”
阴绫罗、旱魃和容成公、吴升战成一团,还在围攻东岳的句芒神和孟岐立时就不知所措了。
句芒神跳出战圈,望着眼前一幕,也不知该帮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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