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杨氏的麻叶瘾来的突然, 还恐怖无比手脚抽搐着就这么倒在地上半休克了。
这一场关于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的审讯, 只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了一会儿。
她人在审讯室中摔下去时,整张脸惨白如纸,‘碰’一声膝盖骨砸到了地上, 嘴里发出凄厉的哭声。
负责在一边审讯的金若云被吓了一跳, 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但抢在他站起来前, 一旁意识到什么,并一把挥开桌椅的富察尔济和段鸮就已经跨上前一步, 两个人合力想将这女人摁住。
因他俩当时都站在小杨氏面前。
富察尔济出于惯性, 就直接制住这手舞足蹈的女人的手脚, 又示意段鸮上去把她的舌头给捂住。
可这一切来得突然, 加之小杨氏又是个女人。
两人就也没有下重手,但这身体内的瘾头上来,发狂的小杨氏根本好坏不分,看段鸮的手靠近自己,直接就这么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
这一下,往后一退却没来得及仇开手的段鸮被咬的不轻。
他没躲, 只脸色一下难看无比地看着这女人, 那小杨氏死死地带着怨恨的眼神瞪着他。
见状, 富察尔济赶紧抽出只手去拉开这女人, 又擒住她一只手, 任凭这女人爬起来些反口咬住自己的一条胳膊, 令她不再精神失控下咬舌自尽。
“啊——唔——!!”
满嘴鲜血, 小杨氏死死地用牙咬着富察尔济的一只手像得了失心疯呜咽着。
一旁跟着过来帮忙的金若云眼看着他们的手和被胳膊恶狠狠咬住, 撕咬之后的鲜血,直接顺着手掌心和指套就淌了下来,后背都发毛了。
被小杨氏这么一顿不分青红皂白地地咬,帮忙摁住人的段鸮和富察尔济的脸都痛白了。
但考虑到麻叶上瘾者的精神状态,大多都不稳定。
看小杨氏的这番早已病入膏肓的情形,怕是已和自己的丈夫吸食了不少年头,才会变得如此,他俩只能在不伤及她性命的同时抓着她的手。
但好在之后,三人合力才算是把这力气大到不可思议的女人的嘴给摁住了。
见状,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富察尔济直接趁着这女人继续发狂前,就一拳下去把她给打晕了,等把自己血淋淋的胳膊举起来,又甩了下手掌,他这才来了句。
“…不用,你先赶紧去找大夫,你没事吧?”
这话,他是扭头问段鸮的,对此,同样摇了摇手的段鸮也回了句。
“嗯,我没事,先继续审案,还有,金若云,你去把王产婆也叫来。”
因小杨氏是他和富察尔济一块审的,所以此后过程中,考虑到女子身体检查的问题下,他俩身为大男人都一块出去回避了下。
只是,这性命垂危的女犯人也是人,不能见死不救。
再说,她还没有交代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和那对畸形死婴儿有什么关系。
不得已,等在外头的金若云还跑出去找了郎中和那位王产婆,来给这个被拘捕的女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王产婆来时,正是这案子正乱做一团的时。
富察尔济和段鸮都把手和胳膊紧急消毒了下,免得这女瘾君子的身上有什么旁的疾病。
可当那老婆子蹲下撩开她的半边衣物时,却当下颤颤巍巍地抬起带着白镯子,并愕然一眼认出了这女人是谁。
“……就,就是她!我那夜晚所见,又给接生就是这个女的!”
扭过头的老产婆口中这话,一定程度证明两起了连环案中的线索和官府这次并未抓错人。
所以,等郎中和产婆在囚室中解下了这女犯人的衣裳,又令产婆将她身上的肚兜解下。她身体上如怪物般地依附着,那个长在胸口上呈现暗红色肉瘤状‘四乳’再一次暴露在了人前。
一见这么大个病变的瘤子,还如此凶险就在心口上。
那老郎中也是面色一白,开了带来的药箱和消毒后的银针扎了点肉瘤上的血出来看看,又给赶紧掐人中往舌头底下放了半块参片。
“这,这怕是胸口底下的肉瘤子太大,压着心口,加上麻叶瘾犯了才晕过去了,只是她这面色发红,人中发青,倒像是产后失血没调理来,需得赶紧救人啊。”
这话,老郎中说的焦急的很,而随后,王婆子看她裤子里也有血,也是大呼糟糕。
因寻常人家的孕妇,再怎么没银子调理产后的身体。
也不会月子还没出,就已身子见红,这女人身上如此,怕是二十五日那夜将孩子生下来后就已经耐不住性子,又再次复发吸上了麻叶。
这一切,结合官兵们发现他俩时,双双晕倒在屋内,且已经多日不省人事的模样却也解释的通。
在身体失控之时,这些瘾君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杀人放火甚至是至亲死在自己面前都有可能说完全不管不顾。
对此,关在另一边刑房中,得知自家妻子出事的杨人贵听说这事时的反应也验证了一点。
“杨人贵,你可听见外头的动静了,小杨氏出事了。”
那同这身患肺癌和麻叶瘾的男人坐到现在,却一句有用的证词都没从对方嘴里问出来。
对此,段鸮面前的纸笔上还空白一片无任何墨迹,他只得放下朱红色的笔将手搁在桌上,这么和他直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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