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 身材高挑又显得有几分纤细的青年。
每天都在尝试着用不同的办法自杀, 又或者是找好看的小姐姐一起殉情,可每次都是失败。
没有自杀之人该有的郁郁寡欢的模样,正相反, 脸上时常带着笑容, 像是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从未有过忧郁的表情。
说话的语气轻快,甚至时常抓弄作为搭档的国木田独步。
座右铭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
这一切看起来, 都很像是玩笑, 可是没有人敢确定。
这个男人的伪装可谓是天衣无缝, 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江户川乱步的头脑是驾驭事件, 现场的头脑,太宰的头脑是驾驭人心的头脑。
中岛敦有的时候,会觉得太宰先生是真的令人捉摸不透,所谓“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一样,甚至会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啊呀, 敦跟国木田, 你们怎么来啦?”太宰治抬头, 看向中岛敦跟国木田独步的眼睛微微瞪大, 像是感到些许惊讶。
然而与他搭档了多年的国木田独步根本就看穿了这个人, 知道这个人八成又是在装模作样, 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青筋。
尽管非常想将太宰治吊起来打一顿, 可现在是在外人面前, 那样的话太失礼了。
“你给我老实一点!”
他压低声音对着太宰治道,然后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看向了原泽真。
可他毕竟跟太宰治不一样,在看见了原泽真身边明显异于常人的迦尔纳时顿了一下。
随后他很快调整过来,告诉自己别人打扮成什么样他不该置喙,先是将自己跟中岛敦介绍了一下,然后对原泽真道:“就是您救了这个笨蛋吧,真是非常感谢。”
“想必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登门道谢。”
与太宰治的不正经相反,国木田独步就显得非常正经,他的表情很严肃,让原泽真有种自己是什么大老板正坐在会议室里签文件的感觉。
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国木田独步说要登门道谢什么的,原泽真就连连摆手说不用。
本来他把太宰治捞上来就不是为了谢礼什么的,再说他又不住在横滨,只是来旅游的,国木田独步要登哪里的“门”?
“是吗。”国木田独步道,然后掏出了一张名片,又对原泽真道:“那么,如果您之后在横滨遇到了什么事件的话,请来找我们。”
原泽真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一看,说:“‘武装侦探社’?”
……嗯?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啊,是侦探社的名字就叫“武装”吗?
只是他也没有问出口,看着国木田独步对他点了点头之后,就要告辞,扯着太宰治的衣领要把他拖走,结果没拖动。
平时国木田独步都是这么把太宰治拖回侦探社里的,只能说那时候都是这人默许了,而现在,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自然拖不动。
他头上的青筋一跳,低头正要再教训太宰治一顿,却发现对方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名少年。
他先是一楞,然后敏锐的察觉出些许不对,说:“太宰?”
与中岛敦不同,国木田独步并没有听到太宰治对原泽真提出“殉情”,而中岛敦在一边,以小动物的直觉觉得现在气氛好像都点不太对,又不敢出声。
结果太宰治自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与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的笑容,对着原泽真道:“诶,你是来这边旅游的吗?”
原泽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刚刚都好像要走了,现在居然又一副要唠嗑的样子。
“是啊。”他回道。
他知道太宰治表现出的异样十有八九又是“伽洛安卡”的作用,可怎么说,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他这出门一趟遇见一两个,好像也不奇怪?
“能够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太宰治说着,对着原泽真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啊?嗯。”见对面伸出手,原泽真也只好伸出手,跟太宰治握了一下,不然好像实在是有点尴尬。
而在太宰治的身后,国木田独步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太宰治,与之前中岛敦的心情一样,他也觉得十分震惊。
因为一般这种台词,太宰治不是都只对好看的小姐姐说吗??
太宰治只是跟原泽真握了一下,然后就直接松了手,又笑道:“最近横滨并不太平呢,还请多加小心了。”
……不太平?
什么意思?
原泽真没能明白太宰治指的是什么。
太宰治也没有细说,而是转身对着国木田独步跟中岛敦挥了挥手,又变回了他们熟悉的那副,欠得让人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的样子。
“走啦走啦,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都不用工作的吗?”
他似乎总是有在瞬间把本应沉稳的搭档激怒的办法,起码对国木田独步是效果拔群。
原泽真看着他们吵着走远,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们的名字。
无论是太宰治,国木田独步,还是中岛敦,全部都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
他在走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想,然后终于想起来了,却感到十分不可置信。
对这几个名字,他当然会觉得耳熟,这可是当代著名的几个大文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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