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巨岩城变得更加的混乱了起来。不仅仅有往来的江湖武林人士,原本蛰伏在巨岩城暗处,很少出现在百姓生活中的黑道帮派们也频繁的出现。
整个巨岩城似乎都在进行着一种加速。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巨岩城的上空。武林人士们都是早出晚归,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明月偷听两晚,但都一无所获。
月上西楼,皓月如钩。明月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衫,郑重其事的带上了冠帽。说真的,这个时代的冠帽真的不好看,直统统的帽子就像一根棒槌顶在头上。
不过今天是明月的十九岁生日,也是十八周岁的生日。这个冠帽,明月是必须戴的。只此一天,明月心底暗暗发誓。
天已经彻底黑下,但巨岩城的夜市才刚刚开始。主干街道之中,小贩穿梭不息,卖力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明月的脚步走得很慢,也很迟疑。因为明月今晚要去的地方,不足以外人道哉。青楼,明月很熟,琴音棋社也是青楼。在仙台府的时候,和林相王申这些狐朋狗友也没少去勾栏场所。
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去青楼,明月的心底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头上顶着冠帽,怎么都觉得浑身别扭。
清乐坊不是北城区最大的青楼,也不是最高档的青楼。但绝对是最有情调的青楼。这里的姑娘虽不说个个国色天香,但绝对是能歌善舞。所以,清乐坊的口碑在北城区一代也是数一数二的。
明月来到清乐坊门外的街道,清乐坊的门口已经挂上了大红色灯笼。这是青楼的惯例,只要门口被挂上了浑圆的大红灯笼,那就意味着今夜的青楼已经被包场。余彤说包场给明月庆祝,想不到还是真的。
明月还没靠近,门口的风韵老板娘便扭着夸张的腰肢如水蛇一般游来。
“您就是明月公子吧……怎么才来啊……人家都等半天了……余公之和鲁公子早就来了……”女人这热情的模样,仿佛明月的老熟人一般。
明月淡淡的一笑,也没有接茬。倒是感应到老板娘的眼睛,不住的往自己的冠帽上喵,让明月一阵尴尬。
老板娘看着明月腼腆,还以为明月害羞,顿时捂着手帕再次娇笑,“明公子今日行了冠礼,以后就是大人了,你可得常来啊。我这的姑娘各个都是人间绝色,保管公子流连忘返……今晚上余公子包了场,清乐坊的姑娘任君挑选……”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扭着夸张的腰肢领着明月进入,带到了二楼。
还没推开门,便传来琴音阵阵。推开门的一瞬间,一阵幽香便扑面而来。
花团锦簇,香炉绕绕,余彤和鲁由笑有说有笑,场中更是有十来个美女伴随着琴声轻歌曼舞。
轻缕薄纱,几近透明,虽然穿着衣服,但却比不穿更加勾人。看到明月,两人连忙站起身招呼道,“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明月,你带上冠帽,却是别有一番风采……不像我,当初带上怎么都不伦不类……”鲁由笑黠谕的对着明月品头论足起来。
“两位是为了各自相好的才早早前来的吧?”明月淡淡一笑,随意的在鲁由笑的身边坐下。
“哎,明月,你可别乱说。有相好的是余彤,我可没有。你非要说有,那清乐坊除了芸芸小姐,其他的都是我相好的!”
说着,鲁由笑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起舞的少女们盈盈的退下。他们虽是青楼中的姑娘,但只负责跳舞,还没开始出阁接客。
鲁由笑是清乐坊的常客,曾经也不止一次叫明月余彤一起来。不过明月一直推迟,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叫自己。但没想到,余彤到了清乐坊之后竟然和芸芸小姐一见钟情。
听鲁由笑讲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余彤正打算给芸芸赎身。明月初听之后还很是诧异,因为和余彤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从未看过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
等舞女都退下之后,鲁由笑从身后掏出一把长刀横在明月面前。
“这把刀是我从家里武库找来的,听说是天外陨铁所铸,削铁如泥。你这么痴迷武功,却从未见你有一把趁手的兵刃,今天你及冠,正好送给你!”
明月在进入秦山书院之后还真的没有机会与人动手,所以腰间的短刀从未出鞘过。虽然开山刀很趁手,但对于鲁由笑送的宝刀明月还是很是喜欢。
“今天我就不客气了!”明月谢着接过长刀,抽出半截,顿时眼中露出惊喜。长刀通体乌黑,只有刃口出流转着一道流光。
刀只有三指宽,刀背也并不算厚,但入手很沉,给人一种厚重踏实的感觉。
“好刀!由笑啊……你把这刀送给我,你爹不会揍你吧?”
“与其放在武库里积灰,不如给我做顺水人情?你就安心的收下吧,对了余彤,你的礼物呢?刚进来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你两手空空的。”
余彤悠然的饮尽一杯酒,缓缓的站起身从身后拿起一个包裹来到明月身前,“这是从我家库存里找到的,一年前有个老头当给我我家当铺,期限过了也没来赎。”
看着这个包裹的形状,明月的脸色顿时一变,眼神也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小心的接过包裹,一层一层的展开。果然,最终里面躺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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