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谷主正与画盟对抗,身后的幽幻谷内竟有成员突然暴毙, 一下子士气大跌。
“谁?”众人纷纷猜忌, 易光死得太突然, 毫无征兆。
“是谁动手!”他们眨眼间四散开,唯恐变成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
恶人们彼此不信任,眼冒凶光面对周围昔日伙伴,撕破了友善的面具。要不是画盟的威胁近在咫尺,他们自己都能打起来。
柴鸿清一个眼神过去, 作为他心腹的皇甫君便明白他的意思, 亲自上前查看。
在场的谷中人, 除柴画尊外他实力最强。如今有了防备,有人想要偷袭皇甫君绝不可能成功, 除非实力高于他这位画君。
尽管如此,皇甫君护体光罩全开,依旧提高了警惕心, 哪怕用手指去触碰易光,与对方的尸体也隔着一层防护。
细细查看,见易光身体无伤,皇甫君捏开易光的嘴,往里探对方口腔,就在这时候,一只色泽艳丽, 死后僵硬的虫子, 从对方嘴里掉出来, 被他瞬间清理消弭。
皇甫君验明情况,起身散去双手的光罩道:“他死于蛊毒。”
“竟是蛊毒?”
刚才那条虫子异于寻常的体型和色泽,被众人瞧在眼中,都赞同他的推断,只是得出这样的结论,让他们想不通。
“是奚雪!”幽幻谷唯有对方擅长养蛊。
但为什么呢?
“奚医师何在?”
“从早上就没见到他。”
“混蛋!”众人骂骂咧咧,心中后怕又迷茫。既然奚雪连人都没出现,他是何时下蛊?又为何选在此时突然发作?
为什么!
正当大伙儿疑惑不解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易光吃过阎谷主赐的五色补天丹!奚雪在药里下蛊!”
“呕!”同样吃过丹药的人,听了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顿时起了连锁生理反应,放眼过去呕声一片,皆是阎鸿手下。
柴鸿清面色变得难看。这些人自报家门的行为,无疑暴露了阎谷主夺绘心炼丹的恶行,变相承认画盟没有讨伐错对象。
“刚才谁在说话?”皇甫君挺身而出,杀气腾腾问道。但刚刚那声音明显有备而来,根本无从辨别出处。
皇甫君天生肃穆的面容,此时板得更加严肃有威慑力。他充满审视的视线环顾众人,徘徊过后一无所获,放狠话道:“再有动摇军心者,必是画盟派来的细作,被我发现定斩不饶!”
柴鸿清的神情因对方的果断稍有缓和,总算稳住了局面。
他对与他对峙的蔺盟主道:“蔺君柳,好算计!”
摘心手同党必死无疑,这些人完了。
刚才暴露身份的人,必然会被画盟一一记下,事后清算。
蔺盟主却微笑无害地摆摆手道:“柴谷主折煞我了。本盟主可没这么大能耐在幽幻谷搅弄风雨。奚雪不是我的人,五色补天丹更不是我让阎画尊炼制的。”
柴鸿清听了只想吐血,内忧外患,愁死他了。
这时候,从幽幻谷深处又荡出巨大能量,一时间地动山摇,连他都被波及,感到胸口一闷。其他人更是不济,被强大的力量震伤,纷纷站不稳,更有实力弱小者口吐鲜血。
而与之相比,位于谷中另一端的五色画院,结界一亮挡住了这波震荡。虽同样有震动,里面人受到的冲击力却小了数倍,明显被催画尊留下的防御庇护。
原本画院外还犹豫徘徊着一些人,这下全投入催画尊阵营,迈入结界寻求安全。
感知到自己身边的手下,也悄然“走丢”数人,柴鸿清与画盟对峙,受内外夹击,本就心力交瘁,终于口中呕血。
……
幽幻谷深处,天眼组织老巢已成一片废墟。阎鸿周身异象频出。
他捏碎母蛊,被他算计的叶墨凡居然完好无损,不见一点异常,他便知对方早已对他有防备。
“你没吃丹药?”
“赐给易光了。”叶墨凡冷道。
“好好好——”阎鸿眼神桀骜道,“本想让你死得轻松,是你不接受本尊好意,便让你万分痛苦离世!”
“阎鸿,你已穷途末路,还想害人。”催时羽一念成图。
在他们脚下,覆盖方圆两里的白布,已不再只是白布,而是绘有破邪效果的巨幅画作。
如今画成,腾空而起的破邪之光,不但将阎鸿的行动困住,连悬浮于他头顶的天眼符号,也受到了压制。
三位画尊虽因天眼攻击手法有异寻常,受到了削弱。但短暂调整后,已准备了新的克敌手段。
催画尊以破邪之光御敌。
林院长在观察敌人后,点睛了曾在芜砚山使用过的画作。青衣舞女自画中而来,双手甩动水袖,击响周围凭空出现的鼓面,奏起了十面埋伏曲。
咚咚咚——
音波的攻势,比破邪图效果更好。
诡异的巨大眼睛符号,被音波洗礼后,沉入阎鸿身体,只露出半截在外。而原本身体已经异变,完全不再有行动后续的阎鸿,却发起了画尊才拥有的技能——画蛇添足。
顿时青衣舞女四周的大鼓,鼓面被墨迹所染,走笔之间多余的笔法,绘成鼓面上的破洞。
鼓破,敲不响。天眼受到的压力顿小。
而催画尊绘制在白布上的破邪图,也被这项画尊技能篡改,又在顷刻间,被催时羽以同样手法修复。
同样是画尊,你能改图,我也能改回来!
就看彼此的修为深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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