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也不分从哪里论,都是自己母子欠张敬安一家的。
母亲不知所踪,这笔债唯有自己来偿。
“都督,小女子愿意代都督走一遭!”何田田站了出来,眼中满是祈求:“如今天下大乱,宇文阀乃风波中心,我怕师姐出现意外。从小到大师姐待我最好了,都督你一定要将师姐接回涿郡。”
“带上高手与你一道前往,若能劝说张小草来涿郡,那便带回来。若带不回来,也不必勉强,一切都是命数!”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天空的太阳,露出了沉思之色。
何田田闻言一声欢呼领命而去,张百仁转身一眼看向了左丘无忌:“无忌,你跟在我身边几十年,整日里东奔西走未免太过于浪费年华,明日你去涿郡城,相助涿郡侯治理涿郡,将那些手脚伸得太长的家伙,尽数都斩了。这里是涿郡,不允许任何党羽在这里生根发芽。”
“下官遵命!”左丘无忌恭敬一礼。
“无命,你随无忌走一遭!”张百仁眼中冷光流转。
脚下影子一阵蠕动,荆无命闻言立即转身而去,消失在左丘无忌的影子中。
瞧着荆无命走远,张百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道:“拔除各大势力的探子简单,有名册在手,不信仰我者必然心怀异心,只要盯紧便是。但有的事情却难办了!”
张百仁在沉思,思虑着一些事情。
中土的波澜诡异自己管不到,各大门阀世家联手阻击,欲要封锁边界,防止流民来到涿郡,自己也管不到。
涿郡五十多万人,底子已经差不多够了。
但是北天师道的老祖和白云亲自登门,张百仁就不能不管了。
“二位所为何来?”瞧着身形笔直的白云以及张衡,张百仁慢慢背负着双手向楼阁上走来。
“唉!”张衡叹了一口气:“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论如何说,你都是我北天师道的后裔,体内流淌着我北天师道的血液,就算你日后成仙,此事也依旧改变不了。”
看着张衡,张百仁笑了。
自己凝聚神血,早就自立为始祖,待到全身血脉蜕变完毕,那便是天神,早就不和张家沾染半点关系。
不过说到底好歹也是长辈,张百仁还是要给一切面子的。
“你又是为何而来?”张百仁看向了白云。
白云苦笑:“百忍,你可是将北方的大小道观都坑苦了,你在涿郡大兴改革,不断开荒,汇聚商贾于此,如今北地最荒凉的涿郡,当得起最繁华、最安全的地方,北地无数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投奔此地,活得下去的也来此地寻求庇佑,如今天下田地皆被门阀世家收拢,你在此地大肆划分田地,百姓如何抵抗住这等诱惑?”
不论何时何地,何朝何代,汉家都有一种情怀,唤作是:土地情怀。
对于土地的执着,令全世界为之震惊、不解。
“如今北地百姓都来到涿郡,你却又不允许各大道观来此招收弟子,再这样下去我等道统都要断绝了!”张衡的眼中满是无奈,但却不得不对张百仁刮目相看。
“老祖知道信仰之力对于成仙的重要性吧?”张百仁不回答张衡的话,反而是开口问了一句。
不待张衡回答,只听张百仁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只要是香火,小子都是锱铢必较。动我香火,便是要我的命!”
“谁敢要我的命,我便诛其九族!”张百仁话语阴冷,杀机盎然,庭院内沾染了一层寒霜。
张衡与白云俱都是打了一个哆嗦,白云苦笑:“说来也奇怪,你修持剑道居然还能证就阳神,也是修炼界中的一朵奇葩,你杀机太大,全无修行之人的和气,如今可不是我二人前来,在之后北地大小无数道观在看着呢!道统断绝绝非玩笑,你最好慎重点。金顶观的灾劫你亲身经历,为了道统的传承,这些人可是什么都敢干。你这涿郡日后休想安生,纵使是动摇不了你的根本,但这些家伙没日没夜的算计,你难道不累吗?”
张百仁闻言沉默,背负双手看着庭院内的腊梅无语,一边白云道:“堵不如疏,你还需想个妥善的办法才是。”
“惊瑞之日将近,香火是我的命根子,那个敢动香火,便是在动我的命根子,若不诛其九族,都对不住我这番辛辛苦苦的谋划!”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
“真人,慎重啊!这些大小道观别的本事没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却有不少,要是闹出什么不大不小的乱子,即便不足为惧,却也麻烦不是?破坏了涿郡的氛围!”涿郡侯走了进来,眼中满是凝重的道。
瞧着三人,张百仁沉默不语。
涿郡侯道:“现在涿郡五十万人口,乃是一块大肥肉,无数神祗都暗中盯了上来。这些神祗、道观虽然不足为惧,但若闹出乱子来,也是扰乱人心。”
“传令下去,北地发小道观,若想来我涿郡收徒者,皆登录名册,划分品秩。凡我涿郡子民,若有心求道者,可在南门汇聚,每年十五,各大道观可来涿郡边境招收弟子。但各家修士无我涿郡法令,却不得踏入涿郡半步!”张百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火光:“凡被各大宗门选中之人,需举家搬迁,逐出涿郡城,不得在涿郡地界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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