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张百仁背负手掌走出密室,站在庭院里看着天空中暖暖日头,眼中露出一抹感叹。
过年,对于穷人来说,或许是一次改善伙食的机会。但对于流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先生怎么才进去三日就出来了”张丽华正在卧室里看书,听到动静后走出来。
张百仁笑了笑:“只是闭关到一半,想起好些日子没有陪你,所以出来陪陪你。”
“就你嘴甜!”张丽华瞪了张百仁一眼。
张百仁揽住张丽华腰肢,张丽华自怀中抽出一份密报递了过来。
张百仁略带疑惑的接过密报,随即顿时面色一变:
是岁,大旱,疫,山东尤甚。
张衡既放废,帝每令亲人觇衡所为。帝还自辽东,衡妾告衡怨望,谤讪朝政,诏赐尽于家。衡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等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
短短八十三个字符,却令张百仁面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嗤!”手中书信化作齑粉:“张衡家眷何在?”
“妾身已经派人暗中秘密接到涿郡,想来如今应该是在路上”张丽华道。
“你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张衡一心为国为民,陛下怎可杀他!”张百仁咬着牙齿,闭目不语。
“将张衡的尸首运回来”张百仁声音低沉,张丽华正要去吩咐,张百仁眼中杀机缭绕:“算了,我亲自走一遭。”
张百仁眼中杀机缭绕,张衡是大隋难得的好官,却被自家小妾告发,死于非命。这其中必然有某些推手,张衡的存在挡了某些人的路。
张百仁立即出发,当日便来到洛阳城。
走在洛阳城大街上,却见街上气氛低迷,显然张衡之死影响着每一个人。
死张衡是小,无数百姓将会陷入水火之中,无数百姓糟了劫数。
区区一个小妾敢告自家老爷,谁给他的胆子?
今日张衡一死,日后满朝文武忠贞之臣谁敢出声?
凶手杀的不是张衡,而是大隋气数!
这手段真黑,简直是杀鸡儆猴的经典之作,张衡一死满朝文武必然对杨广失去信心。
寒了忠贞之臣的心啊!
回到府邸,瞧着面色阴寒的张百仁,众侍卫俱都噤若寒蝉。
“都督,孙思邈前来拜访!”张百仁刚刚坐下,就听侍卫通秉。
“孙道长来了,速去请其入大厅,本都督这就过去”张百仁黑着脸,随侍卫来到大厅,却见孙思邈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
“都督!”孙思邈行了一礼。
瞧着一袭道袍的孙思邈,张百仁愣了愣:“真人怎么知晓我回来?”
孙思邈轻轻一叹:“易算之术也。”
张百仁一愣,没想到孙思邈居然能以测算之术推演到自己行踪。
“道长修为越加不可思议了!”张百仁与孙思邈落座,瞧着孙思邈这幅打扮,露出好奇之色:“真人为何这般穿着?”
“贫道登门,是为了和大都督告罪的”孙思邈轻轻一叹。
张百仁面色一变:“道长何罪?”
孙思邈自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还请都督替我转交陛下,下官即将入山修炼,请陛下另请贤人!”
看着孙思邈递过来的手书,张百仁没有去接,而是道:“道长已经触及大道门槛,接下来便是证道的过程,如今大道未证,为何挂印离去?道长修为岂是在深山苦修便能突破的?这话蒙得了别人,却蒙不了我!”
孙思邈闻言沉默,张百仁苦笑道:“因为张衡之事?”
“张衡是我好友”孙思邈淡淡道。
听了孙思邈的话,张百仁就没有继续追问,将孙思邈手中的文书拿过来:“道长不看好大隋?”
“贫道不能给大隋陪葬啊!只是浪费了十五年时间罢了,贫道的时间还有得是,待到日后天下局势在变,老道再出山也不迟!”孙思邈道。
张百仁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苦笑着点点头:“也罢!这是道长的选择,当年我将道长诓来,如今却又亲自送道长离去,一饮一啄莫不是因果。”
阳神并非那么容易修成的,阳神大道在于一个‘证道’的过程,就像是孙思邈医国之道,若证道成功,自然水到渠成成就阳神。若证道失败,少不得大病一场。
“唉,老道要去给张衡上一炷香,不知都督可否同去?”孙思邈站起身。
“正要同行!”张百仁与孙思邈一起站起身。
二人领着侍卫向张衡府中走去,此时张衡府邸前门可罗雀,居然不见一人祭奠。
素白灯笼高高挂,大门外各路探子不知汇聚了多少。
瞧见一袭紫色衣袍,面如冠玉气势非凡的青年,各路探子俱都是心中一颤,暗自心惊:“只怕洛阳多风雨矣!张衡之事波澜才刚刚开始,大都督既然前来吊唁,这事绝对没完。”
“大都督张百仁到!”有军机秘府侍卫高呼。
通秉完毕,张百仁与张衡走入院子,霎时间各路探子如水般融入人群不见了踪迹。
宇文家
宇文化及与宇文士及两兄弟相对而坐。
听着下方探子禀告,宇文化及道:“张百仁回来了,只怕事情没完。”
“手脚做干净了?”宇文士及道。
“尚差那小妾!本想避人耳目,过些时日叫那小妾染了风寒而死,不曾想居然惊动了张百仁!”宇文化及面色难看。
“这件事告知独孤世家,咱们宇文家不便出手,也该独孤世家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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