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开始溃散,眼皮也越来越沉。
保家仙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抓着竹竿的手,缓缓松开:‘你回来了啊,说好的5分钟,你真的,迟到了很久。。。。。。’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眼前浮现出了亲切的身影,那是个女人,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握拳,然后狠狠的砸在他头顶:‘赶月夫、昆虚祖、蓬山公,那么多好职业不选,偏偏要去当革旧兵,不知道革旧兵这破职业只有死路一条吗?’
她很生气,明明已经给孩子规划好了未来的道路。
可偏偏,就像诅咒一样,一如曾经,上一代人选择了这条路,新一代人,依旧想将它背负下去。
‘为什么?’
‘因为阿妈,老爹是革旧兵啊。’
你们曾经的梦想,因为失败而被迫放弃,但是,孩子是什么,是延续对吧,将祖辈、父辈的心愿在这一代达成,这一代不行,就下一代。
‘嘣!’
‘嘣嘣!’
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转瞬即逝,却美的令人窒息。
老人的身形非常魁梧,他的肩膀很宽,孩子坐在他的肩膀上,被他高高托起。
‘爷爷?’
孩子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烟火光影。
‘怎么了,小家仙?’
‘爷爷的肩膀这么宽,力气这么大,’孩子好奇的问道:‘能把天扛起来吗?’
‘。。。。。。’
如果天塌了,你,能扛起它吗?
那一天,在缤纷的芳华下,老人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孩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是能与不能,而是必须把它扛起来。’
‘到时候,你就站在这里。’
老人笑着将孩子抱起,然后放在地上,他站直身子,宛若小山般的身躯沉重、厚实,让孩子充满了安心:‘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倒下,永远不会。。。’
上一代,为下一代撑起了这片天,而下一代,也要背负起他们的梦想,直到找到又一个能够托付心愿的人。
人力有穷尽,没有人,可以把事情做完。
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做好它,努力的去尝试,拼命的坚守,可这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总有些时候,会让你觉得十分痛苦,甚至迷茫、怀疑自己的初衷。
但是,这又如何呢?
事实本就无法圆满,可我们需要圆满吗,不需要吧?
不缺周,这人啊,从来就不缺完美。
完美是什么,圆满又是什么,你真的,那么需要它,那么渴望吗?
保家仙不缺这区区的完美,不缺。
‘革旧兵也行,’女人说道:‘但是你必须跟我学叫板道。’
‘不要!’
‘什么?!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要!’
孩子第一次顶撞她:‘保家出马立堂口,我要学这个!’
‘叫板道、戏编法、秃笔术、立堂口、烧天阁、斗鬼门、高起冠、平江海、断两岸,’女人:‘可这是最弱的革旧兵,从祖师起,就是出奇的弱,你真的要选它?’
‘嗯,我要选它!’
孩子:‘而且谁说它最弱,山海官从来没有强弱。’
‘保家仙是老爹取的名字,是革旧兵的名字,总有一天,我会让保家仙成为最厉害的革旧兵,’孩子露出了灿烂的笑脸:‘然后,改变革旧兵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不拿,不抢,还要保护他们,保护所有人!’
不想学昆虚祖,因为昆虚祖帮不了几个人。
不想学赶月夫,因为赶月夫救不了任何人。
想学革旧兵,因为,他叫保家仙。。。。。。
‘阿妈。。。’
‘保家仙,’秦轩的身影模糊不清,黑暗,吞噬了他眼中的世界:‘没给你丢脸吧?’
“喂!”
“你没事吧?”
清灵将妖力给了保家仙,连带着,秦轩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此时的心灵波动,有悲伤,有痛苦,可更多的却是释然,是放下。
“兔姐?!”
秦轩看向兔姐,想问她,保家仙如今的状况,然而,兔姐只是摇了摇头:“他走了。”
是的,他走了。
为佛城扛起了这里的天,将心愿,留给他人。
“什么叫,走了?”
“不复存在。”
“。。。。。。”
秦轩心头猛然窜起一簇怒火,他看向风兮然:“这就是你说的,计划?”
“这就是你的计划?!”
风姐平静的站在那里,她看着秦轩:“那么,感受到痛苦、不甘和愤怒了吗,阿轩?”
“。。。。。。”
本命关系,让秦轩无法过多的责备风兮然,而且如果风兮然的目的真的是想给他上这样的一堂课,那秦轩只能说,她真厉害,就跟秦夕瑶一样,打着为他好的幌子,竭尽全力的做最让人恶心的事情!
“兔姐!”
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身影,秦轩将所有的怒火,都通过本命联系,传达到了兔姐的身上。
兔姐向来不悲不喜,但却会因为秦轩而喜,因秦轩而悲!
然后现在,她,生气了!
“这就是帝炁转世,这就是神州将来的皇帝?”
以颐素心为首的凶兽们,都看到了秦轩,感受到了他令人着迷的庞大妖力,但是颐素心强行克制凶兽之血对秦轩的渴望,忍住吞噬他的欲望。
因为颐素心知道,这是不对的,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玊母皇虽然一直没有传递命令,但有一条,她却铭记在心,那就是不能伤害秦轩,绝对绝对,不能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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