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只是一个称呼,并不是特指某个人,但仓颉却能感受到,他知道,太一神说的是谁,因为哪怕在众多的刑天之中,那一个,他,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一心求死,让人惋惜,”刑天本就求死,面对无养奉天,他没有选择抵抗,除了最后不甘心的一击心斧外,太一神杀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你比他,如何?”
“他死了吗?”
“死了。”
“是战死的吗?”
太一神看着仓颉,说:“被我所杀。”
“哈哈哈哈,”仓颉大笑道:“一个战士,战到死,何其幸运!”
“壮士岂能死于卧榻之上?!”
仓颉双目通红,整个人一改苍老,竟是越发伟岸,只见无数石碑在这一刻破裂,无数白色的殄文涌向仓颉,它们待在外面,抵挡不住无养奉天,但是一旦进入体内,那么只要仓颉不想,太一神,拿不走。
“此战,老朽必败,但老朽,唯有一战!”
太一神,以他的力量想要匹敌,还有几分希望,可若是要胜,绝无可能。
“小子,老朽要死了,第七堂,第八堂课什么的就都结束了,”仓颉皮肤上浮现出一条条雪白的纹路,身形也越发的年轻和健壮,他直起佝偻的身子,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太一神:“现在,直接上最后一堂课,老朽用这条命,来教你我们古代人存在的意义。”
“哪怕面前是至高无上的天,也要奋起一搏,”仓颉:“古代人绝不长生!”
“我们,只有战死!”
弱者求长生,强者,但求赐他一死!
每一个古代人,都有一颗求败的心。
因为他们,敢刑天,敢逐日,敢驱龙虎,战苍穹!
但是这一刻,秦轩从仓颉的誓言中感受到的不是他的决心,而是无奈。
仓颉,不是战死的。
他为了探寻文字的真谛,选择死亡,而这在古代人看来,却是懦夫的表现。
“我不是一个战士,仓颉,不是战士!”
跑的快就叫战士吗,会射箭就叫战士吗,挥舞几下斧头就叫战士吗?
“我仓颉,”满身雪白纹络的壮汉猛地冲向太一神:“不是战士吗?!”
刑天有什么功绩,敢配称英雄?
莽夫,算什么英雄!
世人只知仓颉造字,但古代人,没有孬种!!!
“看清楚了阿轩,”太一神凝视着仓颉,她对秦轩心语道:“他要用这场战斗,教你咒业法链的力量,按理说我应该拖些时间才是。”
“嘣!”
“但!”
太一神一拳挥出,仓颉只觉得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吐出后,面对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只能勉强的招架:“他是个战士!”
“对战士若是留手,”太一神注意到了仓颉的笑容:“那才是最大的侮辱!”
所以。。。
太一神不会像对刑天时那样再留情了,对仓颉,她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
“轰隆隆!”
此时此刻,某山海世界内,碧蓝色的结界在震动,五彩缤纷的游鱼疯狂的游动着,每一条鱼的眼中,都写满了不安与恐惧。
这是一座美轮美奂的雄伟龙宫,它自千万年前起,便坐落在这美丽的海滨国度之下,是龙姬的乐园,也是神州文明最灿烂的文明瑰宝,传说这里收藏着人世间一切可以想到和想不到的宝物,但是,这里的主人龙姬,却又对财富有着天然的无所谓,她们喜欢美丽的事物,却更喜欢让更多的人欣赏这里的美。
每过一段时间,龙姬便会邀请来自各个文明的客人,将财宝送给他们,以示友好。
千万年来,龙姬从不侵略谁,也不伤害谁,反而常在他人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雪中送炭。
所以,在山海世界里,所有文明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龙姬,是和平的使者,也是每一个国度的世世代代的友人,只要龙姬不侵略任何人,那么,所有人,都不得去触碰龙姬。
这一点,哪怕是最为自私自利的人类,都严格遵守着这条规矩。
野生的龙姬,人类或许会捕捉和贩卖,可一旦这个龙姬被打上了龙宫的标签,那么,就算再肆无忌惮的商人、政客,都会放下自己的欲望,不仅不伤害,反而还要尽力保护。
可现在。。。
倾塌的龙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个个龙姬匍匐在地,生死不知,而在更外围,无数形态各异的异兽、灵兽,更是死伤无数。
这里是龙姬的族地,但生活在这里的却并不只是龙姬,还有世代受龙姬恩惠的大量山海兽。龙姬一族本身的实力就不在当年的雪女族之下,更何况,如今的龙姬族族长,更是一位传说级的强者。
“怎么可能?”
龙姬女王惊骇的看着眼前那个站在废墟中的身影:“一个人,仅仅只是一个人,我龙宫一族千万年的基业就被。。。”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吧,那家伙的力量。”
远方,数个人影坐在气泡之中,项武禅、染卿烟、云馨儿、梅寒霜以及谷椒越。
‘对龙姬一族的讨伐?’
还记得之前,那人在接到命令后所说的话:‘不用你们凑热闹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孤身一人同整个龙宫一族宣战,然后,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将龙姬们的信心和希望,彻底碾碎。
“戏倾怜祖师爷传下来的秘术,”谷椒越皱着眉头,不得不说,之前的那一战,让看到的人无不心惊胆战:“何等壮观的破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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